烦了陈初似的。
见猫儿是这个态度,陈初再无顾虑。
当即去枣园街客栈通知太奶奶收拾行装,明日动身
得知这个消息,满院沸腾。
太奶奶却异常冷静,当即说起了祖坟迁徙之事。
这件事,陈初不反对,毕竟祖坟中也有猫儿父亲、爷奶的骨骸,若迁到蔡州,日后猫儿祭奠也方便些。
只是迁坟大事,需算个黄道吉日才能动土。
招来无根道长相问,不想与他同来的师弟在前者尚掐指心算时,已老神在在道:“今日便是吉日,申时正是吉时!今日启攒,大利子孙!”
有了他的谶言,赵家人再不耽搁,赶忙带着陈初去了城东牟陀岗。
同行的无根直至出城时,才心算出一个好日子,却和师弟所说的大为不同,出城时,无根不由低声问道:“师弟!你怎算的今日申时是吉日吉时?我算的却不是!”
太虚用缺了两指的右手整理了一下道袍,自得道:“师兄,你为人也太过耿直了!何日是吉日有甚干系,你没看出陈大人想早些离开东京城么?那赵老太太也只关心迁坟对子孙后辈有何影响。我这般说了,陈大人满意,老太太开心,这不就够了?”
“你”无根道长无从反驳。
申时。
牟陀岗南,赵家祖坟。
整套迁坟流程,太奶奶不顾族人惊愕,请陈初主持、主祭.
此事象征意义极大,非一族之长不能担任。
黄昏时分,几十口仓促间买来的薄棺重新装殓了骨骸,众人返城。
回到客栈后,赵家长辈凑在一起唉声叹声。
太奶奶自然察觉了异常气氛,饭后把这些人喊进了房中。
所谓‘长辈’,是赵从义、小美等人的长辈,在太奶奶面前全是小辈。
“都几十岁的爷们了,有甚事就说吧,别学那长舌妇一般凑在一起嘀咕。”
太奶奶一开口便不太客气,底下几人面面相觑,最终由年纪最长的赵继春低声道:“七婶,非是我等小气,今日祭奠先祖,怎也不该由一个外姓人主持吧。邻人见了,我赵家还有甚脸面”
“脸面?你和你儿子给卢家做佃时就有脸面了?”
太奶奶慢悠悠驳了一句,把赵继春噎的说不出话来。
随后她又道:“主祭历来为族长之职,如今咱猫儿不在左近,由她夫君代劳,有何不妥?”
“.”
下方登时一静,赵继春的儿子赵开元讶异道:“七奶奶,咱赵家往上数八辈,也没有让女子做族长的先例啊!”
“你们老赵家往上数八辈,也没出过一个都统制呢!”
太奶奶的回应,干净利落。
场面再次安静下来赵田氏一来辈分高,二来为老赵家付出的多,说话还是相当有分量的。
丁未后,赵家前任族长横死,紧接家道中落,自然没心思再攒一个族长出来。
可如今不同了全族马上要去蔡州,做那都统制夫人的亲戚,眼瞅风光的日子就要来了。
所以,这赵家族长也就重新有了分量。
毕竟,赵家族长某种意义代表着猫儿的娘家。
这个身份,不但能带来尊崇地位和极大便利,胆子大些,甚至还能挖掘出不少利益。
他们能想到,赵田氏也能想到.她倒不是不想族人过的好些,却担心因此恶了孙婿。
如今,那只在多年前见过数面的小丫头,才是赵家的根基,同时,孙婿又是猫儿的底气。
自然不能让某些不屑子孙把这个天上掉下来的‘兴家’之机毁掉喽。
这个家若想像藤蔓一般攀上蔡州这棵参天大树,就要给猫儿约束族人的权力若有胡攀乱长的枝条,猫儿能把它剪掉、砍断。
‘族长’身份就是赵田氏交给猫儿的剪刀、柴刀,名正才能言顺。
底下几人,有人猜到了老太太的意思,有人似乎还对女子做族长一事不服。
赵田氏耷了眼皮,再次缓慢却认真的嘱咐道:“到了蔡州,咱家猫儿给的,咱收。不给的,谁也别动歪心思。我也不管猫儿该叫你们爷爷还是叔叔,见面后,谁若敢在咱猫儿面前摆长辈的谱,想以此拿捏她们夫妇的话”
赵田氏抬起松弛的眼皮,浑浊眸子扫量众人,以极其罕见的低沉阴冷声音道:“反正老婆子活不长了,谁不懂事,老身死前一定带走他,省的留下当祸害”
“.”
众人不约而同缩了缩脖子。
见有读者说‘藏锐’为字太过直白,说实话,我也觉这表字不太好.
我是一个起名废,哪位大大帮俺初哥儿起个表字我换一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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