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初将陈瑾瑜箍在身前,两人贴胸而立。
“???”
陈瑾瑜一时错愕,但往日机灵的脑子中此刻却想不起任何微言大义。
只因仰着的水润瞳孔中,陈初的脑袋越凑越近陈瑾瑜先是下意识闭上了眼,随后却灵光一现,慌乱中睁开眼睛道:“圣人说:故变乎情,止乎礼义。发乎情,民之性也,止乎礼唔.”
后面的话,被堵了回去。
因为正在张口说话,被趁虚而入。
方才还羞的想要闭眼,此时却把一双杏眼瞪得圆溜溜的,紧紧盯着近在咫尺的人。
或许是想要再维持一下女儿矜持,双手握成小拳,软绵绵在陈初胸口捶了两下。
而后,发力把人往后推直到退到了墙后,彻底隔绝了三进院落内可能会看见两人的视线路径,这才温顺下来。
甚至开始了生涩回应。
睁大的眼睛,缓缓闭合,陷入甜梦一般。
让陈瑾瑜紧张到一夜无眠的朝会,陈初这种小角色完全可有可无。
身穿五品锦袍、头戴武冠、手持笏板的陈初和颍州都统制郭韬儿等低级武官,站在文德殿右侧武班队列最后方。
根本没人搭理他们。
朝堂上争论的是,要不要继续征讨河北乱军、要不要继续加赋。
“为避丁税,贫者生子多不举,初生便于水盆中溺杀,河北尤甚之”
户部尚书的疾呼,并没有改变宰相李邦彦、吏部尚书钱亿年联手加赋的决定。
大齐内有兵乱不断,外有金国需年年缴纳大笔保护费,这些都需要钱啊。
不加赋,钱哪来?
只能再苦一苦百姓了。
不过,苦何处的百姓又引来一场争论.大齐只有半壁江山,富庶江南不在治下,以往人口稠密的山东路是税赋重点。
可去年归义军反叛,山东路早已糜烂,实在收不上来了。
河北路同样如此.
西北各路历来贫瘠,且民风彪悍,从来都不是重点税收来源。
中原是众多朝堂大佬的家乡,也不好过于盘剥。
商量来商量去,税收重担好像只能交给近年来未经大乱的淮北诸府来完成了.
朝中没有淮北籍大佬,钱亿年这个提议,得到大部分官员的认同,以及刘豫的默许。
没有资格在这种场合发言的陈初和郭韬儿、丁继胜等淮北武官默默对视一眼,各自心底骂娘。
朝会从卯时一直持续到巳时。
没什么经验的陈初,早上喝水多了些,既站的腿酸,又他娘尿急。
巳时中,眼看朝会即将结束,刘豫身旁内官忙上前低声提醒了一句,大齐皇帝才想起今日还有接见地方武将这茬。
刘豫挤出一丝和善笑容,把几人召唤出列,温言勉励了几句,随后由内官宣旨。
郭韬儿、丁继胜等人由从五品翊卫大夫升五品协忠大夫。
翊卫大夫和协忠大夫都是官阶,类似军衔,只关乎俸禄、资历,和军权没有干系。
陈初因去年刚升任蔡州都统制,此次并未得到擢升,只是把‘代都统制’的‘代’字拿下,算是平稳度过试用期,正式获得了这份工作
照昨日曹小健的交待,今日散朝后,皇上会单独召见。
却不知是因为坏消息太多、还是累了,召见取消。
差点把尿脬憋炸的陈初自然乐的清闲,却也没忍住心中吐槽一来一回千里,耗时近月,就为了来听大老板说几句话?
难道朝堂诸公觉得,俺能亲见天子龙颜,往后就对大齐死心塌地了?
随后仔细想想,还真有这种可能当今信息闭塞,便是边地将领的人生半径也不过几百里,有生之年能被皇上接见,的确是一件足以载入族谱的荣光之事。
但陈初却对这种形式主义不感冒啊.
经历过信息爆炸的洗礼,强权人物的神秘感削弱太多太多了。
你再牛逼又怎样?年纪大了不照样拉稀么.
都是肉体凡胎罢了。
但当下许多人不这么认为,陈初午时返回弄鱼巷,亲随们呼啦啦围了上来,非要陈初讲讲大齐皇帝有何不凡之处。
便是不怎么畏惧官府的长子,都没忍住问了一句,“皇帝头上有角么?”
沙雕
千年积累,‘天子’二字早被神格化了。
便是得国不正的刘豫,对百姓依然有巨大威慑。
当日下午,四海商行胡掌柜送来一封鸽信,正是猫儿的回信。
因为族人这一节是夫妻二人都未曾预料到的,猫儿在信中小心询问能不能把赵家人都接来蔡州,生怕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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