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敢,不敢。”朱尔旦见陆判向自己行祝贺之理,随即猛然起身,作揖还礼。
陆判见朱尔旦猛然向自己行礼,稍稍一怔,而后捏须发笑,长笑过后神色也变得惨淡,缓言道:“你这般样子,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个人。”
朱尔旦并不知道陆判所指的是何人,但是此时朱尔旦心智变得聪敏,对于礼节之说也越发在意。
陆判长叹一声,自己所言之人便是燕生,但是自从自己为朱尔旦换心之后,燕生便对自己有了间隙,不知还是因为泣血珠的关系。
陆判念及泣血珠,陆判面容忽自变得冷峻开来,心事凝重之色浮现于面。
朱尔旦望着面容变得冷峻的陆判,于朱尔旦的印象之中,每次得见陆判,陆判都是爽朗的笑颜着面,今日方见竟然见到了陆判竟然会展露这等神情。
陆判自然是注意到了朱尔旦目光,随即冷峻面容隐没,转而如旧的笑颜再次着面,“说吧,今日晌午时分唤本判名讳作何。”
“陆判这都可感应到?”朱尔旦本是随口一语,却不曾想陆判竟然也可以感应到,立时留了个心眼,日后说话定然要注意,更特别是关于陆判的话语。
“本判身负司判之职,而你又是本判最得意的门生,若是连你的话都听不见,那十王殿之中的那些木像又如何代替本判听闻凡间倾诉?”陆判言罢含笑,摆了摆手,“今日前来,只因为阴司之中并无事,也喉痒难耐,便来寻朱生你痛饮一番。”
陆判狂笑之下,像是以此来掩饰自己内心所思,唯有陆判知道,他之所以隔了如此之久才来寻朱尔旦便是陆判也已感应到了青凤的监察之术,但是此时青凤的监察之术咒术威能已然消去,陆判这才想来寻朱尔旦,有一种想查看自己作品的感觉。
“尊师之邀,学生何敢不从?”朱尔旦故道玩笑一语,故作出恭敬神态,而后放声大笑。
陆判也被朱尔旦的笑声所感染,不由得摇头苦笑,这种感觉令陆判想起了些许同先前那般愚钝的朱尔旦所相处的时日的感觉,陆判不由得问自己,为朱尔旦换心是不是自己的本愿,自己本就是想寻一个愚钝之人去倾诉一下心中的压抑,但是却奈何朱尔旦太过愚钝,陆判才会选择为他换心,但是换心过后,朱尔旦变得不再愚钝,自己的那些话语也不得再说。
这种感觉,甚是像自己为宠物修剪皮毛,但是修剪过后,虽然宠物焕然一新,变得甚是靓丽,但是却无论如何都不寻不回当初的感觉,朱尔旦与其说是陆判的学生,倒不如更像是陆判的玩物,一个可任意去摆弄的玩物。
陆判当时选择为朱尔旦换心,便是抱着玩弄的心态,或许陆判早已不在乎了凡人的生死,对于他而言,他所希望的便是有朝一日,自己做任何事,都无所顾虑,更加的肆意。
“尊师在此稍后,学生这就为尊师去准备酒菜。”朱尔旦不知陆判为何会突自笑的没完,但是却又不得怠慢了陆判,随即起身而去。
片刻过后,朱尔旦端着酒菜而入,将酒菜端正的摆在木案之上,又为陆判摆上了木筷,“尊师,尝尝学生的手艺,看看是否有进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