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她们之间是否有过交集,忽然眼前一亮,敲停马车,道“这一家的酱驴蹄子香的紧,我去买几个难得今儿赶上了,人还不多。”
起身就要掀帘子,端午忙拦住“爷您今儿穿的这身还是小的去买吧”
一溜烟跳下车。
林夕只得怏怏坐回去,有点尴尬他平时自在惯了,忘了今天出来传旨,身上穿的不是便衣,而是亲王品阶的常服,若这样子下去排队买酱驴蹄子,怕是要承包了这一条街的热闹。
阿大将马车赶到清净地方等着,林夕掀了帘子看街上的热闹,安以寒便趁机说起安置点的事。
那边大部分人已经住进了夯土房,里面冬暖夏凉且不惧水火,又不易损毁,莫说熬过冬天,便是住上几十年都不成问题剩下的人也在努力挣工分,用不了多久就能全部住进去。
只是巴蜀的战事不知何时才能了结,安置点的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他们手头的物资虽然暂时还算充裕,但这么只出不进,终究不是长久之计。
灾民也知道朝廷不可能这么一直养着他们,林夕又许久不曾过去安抚镇压,不安的情绪又有了扩散的苗头。
“我看他们就是闲的,”林夕怎么可能承认自家懒,道“让他们动起来,会支床的支床,能磊灶的磊灶还准备吃一辈子的大锅饭不成
“剩下的先让他们把路修起来,上次我坐车过去,人都快颠散架。
“还有,让探花郎去跟工部商量,把清理护城河的事儿外包过来找个会讲价的跟着,探花郎老实巴交,别给人忽悠的让大家伙儿做了白工。”
安以寒失笑。
林夕正色道“这些工程说是征的不要钱的民夫,其实朝廷拨的钱不少,只是落不到干活的人手里罢了。花钱请十个人盯着一个人干活儿的事,大宣朝也不少见
“呸,我跟你说这些做什么,你爹不比我清楚只管告诉他们,若敢不答应,明儿我就请了旨去工部查账。”
安以寒笑应了。
“对了,看看里面有没有懂烧瓷、烧砖的,没有的话就去外面找,修几口窑出来,我有用”
外面阿大敲了敲车厢,喊了声爷。
林夕停住话头,安以寒掀了车帘,便看见身着便服的安元纬大步过来,目标明确。
安以寒忙挂起车帘下车行礼,唤了一声“父亲”,退开一旁。
安元
纬点头,对林夕拱手行礼“王爷,小女以寒有劳看顾,多谢了。”
林夕呵”一声,嗤笑道“原来安相也认识一个谢字,前些日子章老头儿在御书房,逮着安姑娘办差的事儿把我骂的狗血淋头,安相坐的那叫一个四平八稳哦”
安元纬面露无奈,道“非是微臣无动于衷,实在章大人的脾气我若不说话倒也罢了,要是开口维护,怕是火上浇油。”
林夕何尝不知道这点,只是被人隔岸观火心情不爽,冷哼道“你来了也好,正有事同你说。贵府是穷的养不起人怎的,安大姑娘宫里宫外进进出出身边就一个丫头,我这里走了陈硕原本就捉襟见肘的,还得分一半儿给她你安的什么心呢”
安元纬好脾气的笑道“王爷说的是,是微臣思虑不周。臣那儿确实有几个丫头,虽粗手笨脚的,但有一把子力气,若王爷不嫌弃,待臣改日请示太后之后,便送进宫去。”
安以寒忙道“王爷,这不合规矩”
皇宫森严,便是大选入宫的妃子,也不过带两个贴身丫头,她区区一个女官,能带一个入宫已经是看在安元纬的面上了。
林夕不理她,摆手道“也不必改日,你今儿就把你家闺女领回去,明天让她直接带人进宫就是,母后那里我去说。”
安以寒正要拒绝,却听安元纬温声道“这些日子没见,你母亲思念的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