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的时间就到十一月了,再过十三天,她就成亲了。她所有的注意都放在了即将到来的大婚,何况婚期将近,她接待的人也越来越多。
最先抵达汴京的是她的外祖母和舅舅。
他们这次是来汴京定居的,带来的人和东西自然不,光搬运那些东西就喊了十几辆马车。
兰因本想让外祖母陪她一起住。
早前齐祖母和她商量过后,让人把顾宅和齐府的墙壁凿出了一道月门,兰因想着,即便以后嫁到了齐府,去看外祖母也方便,可老不肯,非跟着舅舅一起住,美其曰是了管这个不听的儿子,从前她有一大家子管,王观南又得打理王家的商号,忙,他不肯娶妻也就算了,可如今她自然不可能再像从前那样纵容下去了。
兰因法。
好在王家在汴京的宅子距离甜水巷也不算远,她平日过去也方便。
兰因二批接待的是她的大表哥和表弟,他们是一道来的汴京,来的那天,兰因和齐豫白还特地抽空去王家用了饭,只是席间,兰因发现大表哥心事重重,不似从前那般爱笑,后来问起外祖母才知道那日下毒的事,大表哥还是知道了。她还知道分家之后,大舅母便自请去了王家家庙,外祖母劝了几也没劝动。
就这样,日子一天天过去。
兰因邀请的人也就沈鸢还迟迟未曾出现,见十一月十三越来越近,兰因也不清楚这位故友会不会出现了。
雁门关。
萧业是三日前接到的信,信是他母亲写的,信中说,顾情来雁门关了。几乎是一看到这句,他就下意识皱眉,紧随其后是法言喻的厌恶和不满压在心头,他以自己跑到雁门关,顾情也就能明白他是什么心思了,她是还想做世子夫人,那就继续待在伯府好好做她的世子夫人,若不想,他日问他一份和离书,他也会二不说立刻就。
可谁能想到她居然偷偷跑出来,来找他了。
虽然二封信中已经说明她已经被找到,不会有危险,但萧业还是觉得烦躁。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情绪了,在雁门关的每一日,他过着犹如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枯燥、乏味,这里没有汴京的繁闹,有的只有一望际的黄沙,可他却很喜欢这个地方。
这个地方让他心生平静。
可如今这一份安静又被破坏了。
估算日子,从汴京出发,顾情应该也就是这几日抵达了。他沉默着把信纸烧掉,继续拿起木雕做手工,这是他近来才有的爱好,此刻他雕得是一个四、五岁齐刘海的女孩,偶尔有人瞧见,他也只说是亲戚家的孩,这里的人远离汴京,纵使知道他的身份也不可能清楚他的情况,就连周安也不知道这是时候的顾兰因。
他不敢让人知道他和她的关系,更怕兰因的声因他受损。
可他实在想她了。
他想那个喊她“阿业哥哥”的兰因。
“世子。”周安拿着馕饼打帘进来,看到萧业跟从前似的低着头做木雕,也不意外,他虽然不清楚这个女孩是谁,但直觉让他知道这和顾姐有关,不敢多说,他把馕饼递过去后,搓着手放在火炉上烤火,忍不住吐槽道“这地方比咱们汴京冷多了。”
萧业停手抬头,“你其实不用陪我留在这。”
这,萧业不是一次说,周安听得耳朵都快起茧子了,他嘿嘿笑道“属下从就跟着您,您在哪,属下就在哪。”
萧业沉默。
放下木雕吃起馕饼,吃了两口,忽然问,“今天是初几”
陡然听世子问起这个,周安也愣了下,算了下才答,“应该是十一月十二吧。”他刚想问句怎么了,突然想起十一月十三就是顾姐和那位齐大人成婚的日子。
果然瞧见世子沉默的脸,他本想开口宽慰几句,又说不出。
只能默默烤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