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这等事儿与他又有什么关系他甚至巴不得能冲出缓福轩看看热闹了。
此时此刻的四爷却被弘时气的够呛。
他原以为弘时得他上次训斥之后就熄了这等心思,谁知弘时今日又找了过来,虽借请教功课之名,但他却是一点都看穿了弘时的小心思。
虽说弘时比弘昼年长许多,但在念书这方面,弘昼却与弘时如出一辙,都不爱读书写字。
但弘时没开口,四爷便也佯装不知,只道“今日你这字写的还不错,可见是用了心思的,就该每次如此才是,从前你总说你写不好楷书,只要用心,这不是写的挺好的”
弘时连声应是。
他瞧见四爷面色和缓,瞧着像是心情不错的样子,便大着胆子道“阿玛,关于钟氏一事,我还是想和您说说,您先别生气,我,我还是喜欢钟氏,您既不愿我将她娶回来做侧福晋,那我将她纳为姨娘可好”
他见四爷面上浮现怒色,“扑通”一声跪了下来,哽咽“阿玛,我是真的喜欢钟氏。”
“而且她还有了我的骨肉,您,您就成全我们吧”
四爷一滞,继而面上浮现怒色来。
他既派人日夜盯着弘时,自然知道钟氏这号人的存在。
但从前在他看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谁无年少轻狂时谁这辈子没在女人身上栽几个跟头
四爷却万万没想到却是一个钟氏竟将弘时忽悠成这个样子,他是说不出的失望,虽说如今他已经放弃了将弘时立为世子的打算,但他膝下统共只有三个儿子,总不能放任长子糊涂成这样子吧
但如今他却看明白了,有些人啊不是你好好教就能成才的“弘时,你可想清楚了这门亲事虽是皇上定下的,但皇上只是当众随口一说,并未给你们赐婚,若是席尔达知晓这事儿,保不齐他会寻借口退了这门亲事,若真是如此,你该如何是好”
说着,他更是苦口婆心道“董鄂氏是京城里出挑的名门闺秀,知书达理,知书达理,样貌出众,更是十分贤惠,可在你心里却比不上一个寒门小户出身的钟氏”
跪地的弘时不敢看四爷的眼睛,嗫嚅道“既然您说董鄂氏温柔贤淑,既然她真的温柔贤淑,就不会因为一个钟氏回绝了这门亲事。”
“若她这温柔娴淑是装出来的,真退了这门亲事也不算可惜。”
若从前的四爷听到这样一番话,他定二话不说抬脚就踹在弘时胸口上,可如今,他觉得自己还是不要白费力气的好。
他淡淡道“如今你都已经订了亲,不是小孩子,既然你都已经想好了,那就如你的意吧。”
他没有与弘时说因为这门
亲事他费了多少力气,也没有与弘时说是钟氏与李松清在背后算计,也没有与弘时说京城有多少人巴望着席尔达回绝了这门亲事身为一个父亲,该做的,不该做的,他都做了。
面对弘时,他是无愧于心,无愧任何人,还能怎么办索性就任由着弘时去吧
千恩万谢后,弘时喜滋滋走出了书房。
四爷则去了正院一趟,将弘时纳妾一事交给了福晋。
要是别的事儿,福晋兴许会称病回绝,但替李侧福晋的儿子纳妾这等好事儿,别说福晋没病,就算真的病了,也会强撑着起来料理这等事儿的。
若是一耽搁,四爷反悔了怎么办
不出几日,坐在柿子树上的弘昼也听说了这消息,他的惊讶程度不比弘历少,若非紧紧抱住树枝,只怕就要一个不小心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