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星洲继续道:“《剑源》中言,剑为剑道之始,万般剑法俱为之源,世间剑法皆观其妙。无剑无以复法,无法无以为剑,剑即是法,法即是剑。嗯,公孙章剑师所著。”
李秦点点头,道:“公孙剑师所说的法,即是剑法,他认为,手中握着的不是剑,而是千变万化的剑法,离开剑便没有了剑法,习得再多剑法没有剑也是无用。”顿了顿,又道:“公孙剑师乃是剑尊门的一代师尊,生平弟子无数,悉心教授剑法,为剑师中的表率。可还有?”
顾星洲还未答话,林明晴先道:“《道剑》中言,剑行法身,身怀剑心,道行剑身,剑存道韵,以剑入道可御道法至深,以道入剑可法百道,剑为道法一专也。”
李秦笑道:“此语出自剑守山第六代长老,陈忘川道师所著的《道剑》,陈长老当年亦是名满天下的道师。五百余年前,其仅以一人之力,独挡七只大妖的侵山,尽数斩于山门之前,未有一滴妖血沾身。”说到这里,有些激动,喝了一口茶,道:“陈道师当年还尝试过挑战剑师之位,但剑师需单凭剑招致胜,无奈其剑术造诣还差了点,但是道剑之法已然当世无敌。”
众弟子连连点头。
江任雨行礼道:“李长老,弟子还知,《极兵》中所言,夫剑,动一脉而杀,牵一发而破,迅于瞬息致之死境,精于万叶之至一花,隐于附尘之于砂砾,险于独困之于狱杀。剑者,至危至险之兵也。”
李秦道:“此语出自剑尊门开派之初的一位剑师,严诏,当世剑法仅次于剑尊门祖师李亦白。其人剑法凌厉,招招杀机,剑术力求一击必杀。”看了看江任雨,道:“《极兵》这本剑章,虽未世人所不齿,但招式是没有对错的,严诏一生,败敌无数,为人却无恶。定力若是不够的弟子,还是不要去研习这本剑章了。山中藏书阁应当没有这本剑章吧?”
几个弟子皆摇头。
顾星洲道:“师父,弟子还知,剑章《扶花》中言,剑气潺潺似流,扶兰花以致锋极,断残叶以如新生,至柔温以如涓流,至迅润以如涟漪。剑亦可为护花之吉物。”
李秦笑道:“当年漠北冷兰剑师初入中州,被一朵被风吹落的木棉花所吸引,拔剑使其立于剑锋之上,催动剑气断其花瓣脉络,竟让花苞呈现盛开之势,冷兰扶花自此得名,一时间传为佳话。可惜剑章《扶花》并非是她本人所著,乃是其弟子一同编撰而成。”
沈芳时此刻脸上还挂着泪痕,但还是怯生生的道:“李长老,弟子还读过一本剑章。”见李秦示意他继续说后,又道:“名曰《归剑录》,书中道剑为百兵之主,得胜之本,持剑当以制敌,以御伤,以破甲,以卸刃,以求胜。”
李秦有些疑惑,道:“这本剑章似是未曾读到过,乃是何人所著啊?布道阁有收藏吗?”
沈芳时道:“幼年时所看,弟子也不记得了。”
李秦道:“剑法绝非以求胜为目的,但这本剑章必然也有其有理之处,研习之余,还需多思考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