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液氮!”邦达列夫大吼。
水手们立刻打开早已准备好的金属罐,乳白色的蒸汽沿着罐子的内壁迅速地爬了出来。
那是液氮的物理特性,金属罐中装着零下两百度的液氮。邦达列夫把龙眼扔了进去,又把金属罐和液氮钢瓶用铜管连接起来,几乎无穷无尽的液氮能随时“冷却”这颗暴躁的龙眼。
龙眼中躁动的力量渐渐地平息了,几乎压垮了邦达列夫的威严也渐渐消失。嶂
邦达列夫抹了抹额头的冷汗:“还是一枚卵就这样暴虐,等到你孵化了,该是怎样一个魔鬼啊!”
“把这东西送到底舱去,没有我的命令任何人不得靠近它!”邦达列夫对水手下令。
“那这个大东西怎么办?”
水手指着剩下的龙骨:“扔在公海里的话怕被那些搞海洋捕捞的人发现,带着的话麻烦又很大。”
“说真话我也没想好,不知道用它来干什么,但扔掉可就太可惜了,这具骨骼如果拿去什么拍卖行,至少能卖出几百亿美元吧?可惜那样又会泄露我们的秘密。”
邦达列夫摇摇头:“用防雨布蒙起来,让它先在甲板上搁几天吧,龙的茧已经被分离出来,这东西不再有危险了。”
防雨布罩上了龙骨,邦达列夫刚要走进驾驶舱,水手们却惊呼起来。嶂
他看向南方的天空,在漆黑的极夜中,一串串绚丽的烟花绽放。
不,那不是烟花,那是原本驻扎在维尔霍扬斯克的苏27中队!
一整个飞行中队,已经变成了漫天烟花和碎掉的铁皮,血化成雨水融进了暴风雪当中。
邦达列夫的大脑一片空白,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基本的理智还是在的。
他大吼着指挥水手们:“快,离开这,越快越好!”
火光炸亮了半边的天空,夜幕中,「科考船」飞一般离开。
——嶂
覆灭的黑天鹅港一边的码头上。
因为黑天鹅港的保密性,所以港口和黑天鹅港是分开建设的,所以黑天鹅港的连环爆炸并没有对港口造成什么破坏,最多就是有两栋房屋被震得墙面开裂。
暴风雪席卷而来,给坚硬的冻土铺上一层鹅毛地摊。
突然,一只手冲破雪层,从地摊下面伸了出来。
银发的老人艰难的从坑里爬出来,一言不发的检查了身上的伤势,简单的处理了一下之后,拖着重伤的身体踉跄地走上港口。
这里有很多备用的小船。
这是他活下来的唯一希望。嶂
——
1992年1月,伟大的赤色主义联盟解体。
零号缩在一身黑色的长风衣里面。
有一说一他更喜欢小西装或者是礼服之类比较正式的服装,不过他身上除了从黑天鹅港带出来的衣服以外就只有顾北送他的一身黑风衣了。
顾北送他的时候说小屁孩大概是穿不了的,不过多亏了雷娜塔有一双巧手,帮他把尺寸改了改。
现在的他穿着这身衣服不像是偷穿大人衣服的小孩了……像是一本正经模仿大人装束的小孩。
没办法,长的太嫩了也是一种错,没人会把这么一张脸和屠国灭城的龙王联系在一起,即便是同样作为龙王同样屠国灭城,并且同样有这样一张脸的康斯坦丁也不会。嶂
想起之前在科学院图书馆见到的那对糟透了的夫妇,零号忍不住啐了一口。
总结起来,就是愚蠢到爆的基因神学中年酗酒秃头废柴教授,还有他稍有姿色却放荡不堪的妻子。
本来他还想着帮小雷娜塔找找父母,然后再趁着小女孩高兴想点办法糊弄哄骗几下、就可以把雷娜塔收为一个很有用的手下——毕竟这顾北给这个小姑娘的印象好像有点深刻过头了,需要找点东西对冲一下才行。
他可不想自己辛辛苦苦培养的小姑娘一转头就投入了别人的怀抱。
可是看到那种人渣父母实在太令他恶心,一不注意就把他们给干掉了。
当然,他并不后悔。
“真是想不通这样的人渣怎么会生出雷娜塔这种优秀的血裔……”嶂
零号抱怨着,虽然两个微不足道的蝼蚁杀了也就杀了,并且他也很够面子地给了他们十万卢布作为陪葬,但他不得不为这一时的想法而重新构建这个小剧本……
他可不怎么喜欢打乱原定的安排,哪怕是他自己造成的——他自己要和顾北交易、哦不,是合作。
和顾北提出合作的可是他自己,现在这种情况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唔,仔细想想,貌似他也不用这么大惊小怪的。
毕竟这不是第一次。
‘糊弄一个这样的小女孩应该也不会难到哪里去吧?’
这么想着,零号便瞥见了人群中的那个略显孤独萧瑟的小小身影,不由地吸了口气,然后从一旁买了两杯温热的咖啡、快步走了过去。嶂
“有没有人说过,你这个样子很像被主人遗弃的小花猫?”
低着头、泫然欲泣的雷娜塔有点发愣地看着递到眼前冒着热气的咖啡,双手却已经下意识地接过了杯子。
温度透过她戴着的皮手套、仿佛一直传到了她的心中,化解了满腹的担心,冰雪般的容颜上不由露出了一丁点微笑。
零号也笑了笑,站在一旁和她一起等待K4列车。
“铛铛铛——”
大概是k4准备发车了,人们不顾一切地往检票口挤,谁也不知道车上有没有足够的座位,早一刻登车就多一分离开莫斯科的机会。
可是检票口并没有开启。嶂
雷娜塔坐在零号的肩膀上,看见检票员一边摇着铜铃,一边在小黑板上写下:“接到管理部门紧急通知,因铁轨缺乏维护,即日起k4列车停止运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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