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们燃起的希望一下子被扑灭,所有人都呆呆地站着,不敢相信这个噩耗。
“k4列车被取消了。”雷娜塔说。
零号把雷娜塔抱了下来,压低了声音:“黑天鹅港的消息已经传到莫斯科了。”
雷娜塔警觉地四顾。
“不必怀疑,他们已经意识到有人逃出了黑天鹅港,如果是我,我也会立刻封锁交通。”
零号拖着雷娜塔往外走。嶂
“火车站最先被封锁,然后他们会在公路哨卡和机场加强检查。”
“我们怎么办?”雷娜塔问。
“去天朝,”零号拖着她冲出火车站,仰望飘雪的天空,“我们去天朝。”
“天朝?”
“你知道为什么我要去天朝么?”零号问。
雷娜塔摇摇头,她没想过这个问题。也许是因为零号长得像个天朝人,在那里他们能隐藏得更好。
“我之前和顾北聊天,他就是来自天朝,听他说那是一个很美丽的地方。”嶂
零号摸摸她的脸蛋:“天朝在南边,那里很温暖,一年有春夏秋冬四个季节,其中三个季节都有花开,不只是北极罂粟,那里有成千上万种花!春天的时候,每条山谷都开满不同的花,都是不同的颜色。”
他露出得意的笑容:“我带你去看!”
他的眼里写满了孩子气的兴奋,好像那些被鲜花充塞的山谷就在眼前。
“那我们去天朝。”
想起顾北,雷娜塔点点头:“去南边温暖的地方。”
——
“我们就这样去吗?”雷娜塔轻声问。嶂
“要是k4还在运营的话,我肯定能搞到特等座啦。”
零号叹了口气:“可现在只有这个办法啦。不要抱怨啦,我还背着你昵……”
一望无际的雪原上,铁轨如并行的黑色长蛇,时而没入雪下,时而暴露出来,断续着去向远方。
几十公里不见人烟,连栋茅草房子都看不见,只有枯萎的红松矗立在雪原上。
他们正沿着铁轨前进,深一脚浅一脚踩在齐膝深的雪中。
“沿着铁轨就绝对不会迷路,这条铁轨就是k4走的,沿着它就能到天朝去。”零号是这么说的。
看起来这家伙的计划是走到京城去。嶂
从地图上看这条铁轨长达7000公里,正常人不会制定如此豪迈的旅行计划,不过零号说自己是个神经病,所以这就不奇怪了。
雷娜塔觉醒后的体能远胜于普通人,但即便如此在踩着枕木跋涉了120公里之后她还是有点撑不住了,双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女人就是嫩点,没办法咯,我背你吧。”
零号把雷娜塔的踝靴脱掉,用纱布把她磨出血泡的脚包裹好,把她背了起来。
“我也不是要一路走到京城去。”
零号说:“只要到达下一个车站我们就能扒油罐车啦,封锁严密的只是莫斯科而已,坚持坚持,根据我的计算,我们还有……嗯……800公里左右……”
“好啊。”雷娜塔轻轻地说。嶂
“喂喂!别睡!在这种天气里睡着可是会感冒的!”
零号使劲摇晃雷娜塔。
“在这冰天雪地里,能暖和你的可就剩我了,我倒是不介意脱光了抱住你,可你不怕我么?”
“哦。”雷娜塔累得连眼睛都睁不开了。
“没办法,给你讲讲你父母的事情吧,这样就会有精神了,你的父母吧啦吧啦……”
终于找到话题的零号自顾自开讲了,雷娜塔的眼神却暗淡了下来。
她那被龙血强化过而变得异常敏锐的眼神注视着零号袖口上那一滴难以察觉的血迹,突然没来由地感到了一阵阵悲哀。嶂
许久,在零号依然讲的唾沫横飞时、她小声地说了一句:“你杀了他们,对吧。”
零号再次一滞,这下子换做是别人恐怕要么恼羞成怒、要么就哑口无言了——不过零号倒是坦荡,可以很快接着说下去。
“没错,我骗了你,其实他们都可以是人渣,你父亲是一个酗酒挂名骗经费的秃头loser、你母亲是个舞跳地不错但有些放荡的女人,不过最让人难过的是有你这个这么漂亮又优秀的女儿却恨不得把你卖给别人——只要十万卢布。”
嗯,不管怎么看,每次在这个时候都是他能够收获趣味的时刻,也算得上是那对恶心人的夫妇的唯一价值了。
雷娜塔不再说话,而是重归于安静。
只是过了一会儿,她却提出了另一个要求:“讲讲顾北吧。”
“……顾北?”嶂
零号看上去似乎被雷娜塔刺激的很不耐烦了,又也许他很不想提起“顾北”这个人。
好吧,其实还挺有趣的,大概。
“那家伙是偷偷潜入黑天鹅港的,他跟你不一样,跟我也不一样,也不是一个人类——虽然他说自己是人类,但我明白他其实也是一个异类。”
“我不清楚他来干什么,反倒是在我调查他之前他先找上了我——”
“他和我谈了一笔交易,不,按他的话来说是合作,他的筹码是自由,他可以帮我获得自由!”
“至于他想要什么,他没有说,或许是单纯的想看一场好戏,又或者别的什么东西,总之我们之间的联系就只有这些了。”
“不过多亏了有他在,我的计划进行的更加顺利了,没费什么力气就从那里逃了出来。”嶂
“现在想来我还是要好好谢谢他的。”
零号越说越激动,他的声音像一只嘶吼的幼狮,眼神中也流淌着血红的金,摄人心魄。
“是的,我应该好好谢谢他,作为抢走了我亲自培养的趁手工具的感谢,下次见面的时候……”
“……我会亲自收下那条卑微的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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