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冷清偌大的客厅难得满了人,偶尔有几个零星的人步履匆匆的经过,他们都在为今晚的家宴做准备。
温时好有些心不在焉,但还是心细如发的观察到家里的佣人。虽都在各自忙着手头的事情,可却没有一个人脸上露出喜气洋洋的神情。
仿佛他们不是在操办今晚团聚的家宴,倒像是在做一件极其庄严肃重的事情。
除此之外,堂上落座的人也都各怀心思。
修辞则清闲的剥果干,桌子上有了小山一般的夏威夷壳,偶尔也会递给老爷子两个吃着解闷。
爷孙俩有时会认真的看着新闻联报,有时则会低声闲聊几句,都是些无关大雅的小事。
不涉及公司事务的一分一毫。
修嵚桦还是冷着个脸坐在那,只是偶尔有些出神的望着手机,又频频的向门口看去,像是在等什么人一般。
至于那一对不顾场合还在丢人现眼的夫妇,二叔倒还好些,陈若茜不仅听不懂别人的厉声呵斥还极其看不懂眼色分不清场合,有意无意的投怀送抱。
“我这回来好长时间,还没见大嫂呢。”
修孺鹏将身边不安分的手按下,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修嵚桦说。
原本就寂静的客厅,他说完这话后仿佛又静了些,温时好甚至夸张的感觉到,就连周边的佣人走路时都有意的放慢脚步声,恨不得敛去呼吸一般。
而在这寂静的环境里,有种声音特别的“响”,修辞已经将面前的八方果盘里的果干吃的差不多了,现正用力的去剥坚果类。
一把轻巧的小锤头,修辞极其投入卖力的将核桃砸开,纸巾铺在桌子上隔开核桃与桌面的接触,他还极其心细的用纸巾包住了锤头。
一声两声。
敲击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格外的显眼,他的动作没有因为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句话而停下。
而修嵚桦反应过来后也根本就没有要回答他的意思。
修孺鹏有些尴尬,反倒是一旁的陈若茜像是急于显摆自己一般开口。
“你好端端的关心大嫂做什么你自己的妻子还没有过问,就忙着关心大嫂人家可忙着呢,最近听说在操持什么慈善拍卖会,我看呀,就是手里闲钱太多了,才想着要去做这种钱打水漂的事。”
陈若茜的声线本来就是尖利的,而如今说话似乎又有意带了些许娇气。
非但没有如她愿变的声音娇滴滴,反而透着一丝尖锐的咄咄逼人。
而若是说她蠢,陈若茜就果真将蠢发挥到了极致。
字里行间似乎都像是在责备自己的丈夫本末倒置,彼此不分一般。
但更多的倒像是责备自家大嫂有钱闲的,明里暗里都像是在讥讽苏青败家。而她之所以在这种场合宣之于众,倒有了些告状的意味。
果然她话音刚落,在场的几位脸色都变了变,尤其是修老爷子,眼底的不耐和厌恶之情丝毫没有遮掩。
“老大媳妇做事一向有分寸,她忙于慈善事业一则是她心善,二则拍卖的古董珍玩都是人家的嫁妆,还轮不到旁人心急。三则,老大媳妇这两年明里暗里做了不少慈善事,这些年一些媒体公开还为人修氏股份涨了不少的价,政府都称赞是回报服务社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