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妄眼色微变,手中的刀反而又贴近了一分。
对方的暗示打乱了刺客们的节奏,给了他和好友提前反击的机会,但并不表任妄对他就没有任何怀疑。
衣男子藏在面具后的视线斜睨了过去,不等对方出声质问,他就主动开了口,“一,若是我派的刺客,没必要打草惊蛇告知你们。”
“二,若我是主使,在刺杀失败后更不可能就么明目张胆地出现在世子跟前。”
时洲对台词的语感把握到位,三言两语就显露出了从容气场。
眼下的他没有半点命悬一线的危机感,反而伸手直接触上了刀刃,以柔力将抹冰凉血腥一点一点地往后推。
润净透的指尖锋利割出一抹血色,见惯了血液的任妄竟有了一瞬的于心不忍。
“罢了,看着就不像练武的样子。”任妄扬声收起佩刀,视线却没放过眼前人。
他在战场上见惯了敌人的狡诈,如果对方在他眼皮子底下耍心眼,那他宁愿错杀,也不会放过。
“该逃的人早就逃了,你还留在里做什么”
“我还有一盏茶没喝完。”
“什么”
镜随着时洲移动,摇回到原先的位置上。
他饰演的衣男子拂袖而坐,慢条斯理地将放凉的茶水倒掉,再托壶斟上温茶,明明只是简单至极的事,在他骨节分明的玉手里就多了一种说不出的美感。
外面的监视器边上,一位工作人员忍不住发出赞叹,“时洲手在太好看了,就算不明星,手模肯定也赚钱。”
“说什么呢,时洲分明最好看的是脸啊”有伴加入讨论,“不过啊,就算他现在带了半张面具,我觉心痒痒。”
编剧钟南观听见身后的议论,露出一丝就该如此的笑意。
原着中的柏煜即便带着面具,也阻挡不了与生俱来的魅力,他只要静静站在那里,就如天上月让人无法忘怀。
要不然他也不会让任妄初见软了心肠、再见动了念想、三见便付了心。
说句在话,时洲天生的冷美人外貌,放在整个娱乐圈里挑不出比他更合适的。
但最重要的是,此刻的时洲比试镜时的气场又稳了不少,像是凭空多出了好几年的阅历,在是完美融合了角色。
既是冷然卓绝,又能温润沉稳。
拍摄还在继续。
盛言闻饰演的任妄还站在原地,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我付了盏茶的钱,顶好的东西,浪费了多可惜”忽然间,时洲准确无误地捕捉了他的对视,举杯投以笑意。
“世子,要喝吗”
那双藏在冰冷面具下的双眸透着一丝狡黠,无形中缓和了他身上原有的清冷感。
“”
盛言闻呼吸微凝,脑海中不受控制地响起了定妆照拍摄那晚的时洲
对方主动借口挡酒时,也用样的眼神询问过他,温软的,示好的,甚至还藏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
而在剧本描写中,在柏煜的一问后,任妄的确有过似曾相识的感觉。
戏里戏外的边界突然变模糊,盛言闻只是盯着没接话。
时洲默契察觉盛言闻的失神,机立断地补了一句,“世子”
盛言闻迅速回神,语气配合角色心境急了些,“普通的粗茶能是什么好东西还不如喝酒来痛快。”
导演没喊停,他们的戏就继续。
盛言闻转身下楼,素来矜傲的眉眼带了一丝恼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