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迟念出门了。
她的司机名叫展航,平日里不少受累于迟念的坏脾气被怪罪,所以养成了十分优秀的看她脸色的能力。
迟念不说话,他就安安静静地也不打扰她。
直到迟念下车
“麻烦你了,你先回去吧,我等会儿自己打车回家。”迟念说。
展航愣了好一会儿,点点头说“好,太太客气了。”
他真的觉得迟念客气了,她以前从来不会说“麻烦了”这几个字的。
原本迟念还担心,训练营这种地方不太好进,后来发现,就凭借她这张脸,可以说是畅通无阻。
甚至还没到训练区域,就已经有人来接待她了。
“贺太太,我是这边的运营主管,你叫我冯岭或者小冯都行。贺太太大驾光临,不知道今天又有什么吩咐呢”来人笑呵呵地,姿态很低,像个笑面佛。
迟念看了他一眼,三四十岁的年纪,已经有些地中海秃头。
所以,已经没人在意两天前迟念在训练营拿着硫酸瓶子发疯的事情了
有权有势的人,甚至不需要做任何解释,就有人替他们收拾烂摊子。
迟念笑了笑“冯主管,明天就是一公了,我想去训练区看看选手们的训练情况。”
“行,我这就带贺太太过去”冯岭走在前面,时不时回头观察迟念的情绪。
开天窗这首歌,正是钟尔尔第一次公演的曲目,由五个选手共同表演。
“来,我们集体再走一遍”编舞老师拍了拍手,号召所有人过来。
但喻小问总是跟不上节拍,影响到祝溪的走位和站位。
“你怎么回事又是你你能不能行不能行就退赛啊”祝溪不是个善茬儿,指着喻小问的鼻子骂了起来,气氛变得剑拔弩张。
喻小问低头瘪着嘴,低声道了歉。
“小问,你这几句歌和动作都挺难的,我们先去旁边单独练练吧”钟尔尔护下了喻小问,温柔亲和。
祝溪却不依不饶,追了过去,双臂交叠抱在胸前,犀利的杏眼睨了钟尔尔一眼,再翻了个白眼冷笑道“哎,有些人啊,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还在这儿当起老师来了,真有意思”
“你尔尔很厉害的”喻小问反驳了一句,被钟尔尔拉着手转向了另外一边。
从头至尾,钟尔尔甚至一个眼神也没有给祝溪,仿佛根本看不见她,也听不见她说话。
迟念站在门口,目睹了这一切,而这一切又仿佛才发生在昨天。
前世在训练营的时候,她就听说祝溪这个人背后有资本,这几乎是整个训练营默认的事实。也是昨晚她才知道,祝溪的男朋友,是迟念的弟弟迟峥。
因着这层关系,祝溪在营中作威作福,抢词抢c。编舞老师也没办法,为了成就部分选手,只能采用田忌赛马的模式,把最难的那句词全部分给喻小问,使得喻小问成了那一匹牺牲的“下等马”。
除了几个刻意讨好祝溪的选手跟她拉帮结派成了姐妹,其他人都被她所看不起,前世更是在钟尔尔退赛之后对她落井下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