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了,迟念放下一切思绪,准备睡一觉。
明天开始,有那么多仗要打,她得维持好自己的精力。
她没有关灯,她无法想象灯熄灭后,整个世界归于黑暗会多令人恐惧。
可是,黑暗还是包围了她,无边的黑暗像是一只八爪鱼,数不清的须爪从四面八方涌来,让她在深渊中下坠
“救命”她用力叫喊,却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掐住了喉咙,她发不出声音。
“救救我”她拼命挣扎着,但是她的身体却仿佛陷入泥沼,无法动弹。
她的心中充满恐惧,她快要死了
迟念猛然睁开眼,重重喘着粗气。
原来,只是做噩梦了。
但谁把她房间的灯关了
窗外稀疏的月光照出这个房间的轮廓,她回归到“迟念”的身份。
而这满屋的黑暗依旧像是那只巨大的八爪鱼,对她虎视眈眈,她感到绝望的窒息。
她掀开被子,跌跌撞撞跑了出去,边跑边喊“救救我”
门外走廊上,灯光微弱,她趴在木质栏杆上,满头冷汗。
忽然,身边的一扇门打开了,有一阵光照了出来,刺得她睁不开眼睛。
男人逆光站在门口,看着她,甚是不耐烦。
“迟念,你又在耍什么花样”贺忱闻开口,一点也没有关心的意思。
迟念大口吸了一口气,无力地摇摇头,没有回答。
她额头上细密的冷汗早已凝成水珠,一滴滴顺着脸颊和鬓边的碎发滴落,落在那两片精致的锁骨上。
贺忱闻皱了皱眉,眸子里的寒意不减反增“小时候是我欠你一条命的恩情,如今你也得到了你想要的,但你最好收起你那些没用的花招。”
贺忱闻说完,转身关上了那扇门。
他回到书桌旁,拿起手机,拨通仲醒的电话。
“查一下,最近迟念都跟谁接触过。”
挂断电话,方才门外的画面却始终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今天的迟念,无疑很反常,尤其是刚才,他从未见过她如此脆弱惶恐的模样,就算是演的
不对,不像是演的,那满头的汗珠,紧咬的贝齿,扶着扶梯因用力过度而泛白的手指节,还有那双盛满了恐惧和无助的眸子
贺忱闻烦躁地皱了皱眉,起身再去开门,门外已经没有了迟念的身影。
第一次公演的前一天,迟念正在家里准备,要如何以新的面貌再去见一见钟尔尔。
忽然,一段久远的记忆袭上心头。
第一次公演的前一天,同组选手祝溪故意把她演出穿的裙子挑断了不少缝合的线头,导致她在公演舞台上因动作过大扯破腰部的布料,狼狈出丑不说,还影响了整个组的成绩。
只是紧接着她就因为叶枚希和秦璃的阴谋,被迫退赛,她连为自己讨回公道的机会都没有
既然命运给了她保护曾经的她再来一次的机会,她一定要好好把握。
前世没有讨回的公道,今生她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