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开门,“眠姐姐”,就是眉眼弯弯的薄锦心以及紧跟其后的阮邵宁,他低低喊道“师姐。”
“都进来吧。”姜眠若无其事的招呼两人进厅,“要喝点什么”
“不用了,我晚上超过八点就不敢进食,怕水肿。”薄锦心客套回复,而阮邵宁脸薄,迟迟不敢开口切入正题,逼得薄锦心暗中各种掐捏捶打,他才难为情道“师姐,我为我姐做的事道歉,实在是对不住你了。”
姜眠笑着望住他“你代你姐道歉,是因为她根本就不觉得自己有做错,是吗”
阮邵宁顾左右而言其他,奈何聊天对象是精明的姜眠。
他只能求姜眠能高抬贵手,别跟执迷不悟的阮知秋计较了。
姜眠没搭话,斜斜地扫了薄锦心一眼。
薄锦心到底是少年老成,识相地岔开话题,再客套几句就赶紧带着阮邵宁离开。
一出门,薄锦心就叹气“来之前就让你别抱希望,事实证明,这些事真不是我们张嘴就能摆平的。你已经尽力了,后期也就别给自己压力了。”
“道理我懂,只是瞧我爸那副模样,为人子女又怎么可能无动于衷”所以阮邵宁才想再尽尽力。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阮邵宁就拖着满脸不情愿的阮知秋再度来到姜眠家中。说实话,姜眠也有点意外。
阮邵宁是用尽各种手段逼阮知秋服软,哪怕她内心死性不改,也要她看在气血不佳、脸带病容的阮父面上,即便是做做样子,都要做出诚意十足的模样向姜眠道歉,看看是否还有撤告的余地。
阮知秋头微微低下,几乎是从齿缝间挤出的话“姜眠,对不起了。”
姜眠挑起眉峰,一脸好笑的神色“阮大小姐是因为哪些事来道歉的”
“所有事,行了吧”阮知秋憋着气,实在不甘就又补充道“你见好就收,别太得寸进尺。”
姜眠还是笑。她五官虽然柔和,但眼神却隐约流淌着一脉狠厉,连初出茅庐的阮邵宁都知道姜眠不可能是“平民”,可阮知秋偏偏因为妒忌就是不肯承认。
阮邵宁真恨不得缝上阮知秋的嘴巴。
姜眠看着阮知秋难掩目中无人的神色,开口请阮邵宁走远点,让她俩单独谈话。
阮邵宁猛摇头,他现在只想赶紧拖走阮知秋,但后者不能明白他的担忧,也同意叫他走远点。
可怜的阮小弟都要急哭了。
姜眠幽幽问道“阮知秋,你清楚阮氏集团现在面临的情况吗”
阮知秋抱臂冷笑“当然清楚。你跟谢珃离婚分家产,把自己包装成满腹委屈却自强自立的孤儿寡妇人设,骗取大众同情,私底下又跟谢珃藕断丝连,让他拿着鸡毛蒜皮的事来搞我们阮家。市井小民出身就是这样,就会玩这种两面三刀的手段”
姜眠轻轻地叹了口气,“你居然觉得阮家被举报,纯粹是因为我玩手段”
阮知秋愤恨道“难道不是吗”
姜眠摇头失笑,“你蠢得让我无法直视了。”
“姜眠,你说话放肆了”
“你们阮氏集团向来霸道,要么抢做别人生意,要么合作占据最大收益。以前相安无事是因为官商结合,大家不得不让着,但现在鹏城书记换了,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鹏市最高执政群变了,你们阮家没了官家这把最大的保护伞”
阮知秋的冷笑渐渐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