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眠好整以暇地盯着她,将她的神情全部纳入眼底“有句老话叫新官上任三把火,第一把火就是烧尽前朝旧孽,破旧除新。新任朱书记是野路子出身,轮手段、轮观念跟上任书记完全是两派,甚至是敌对。你能找到我,是因为税务局还有人能向你们阮家通风报信对吧你登门认错,是因为明眼人知道”
姜眠不着痕迹地将目光溜过那边惴惴不安的阮邵宁,“你们阮氏这回不好过。”
“危言耸听”阮知秋收敛了口气,强自镇定下来“我们阮家如果被举报立案,你们这些人也逃不了调查你们就这么确定自己经得起调查”
姜眠一双眼紧紧锁住她“我敢举报就敢接受调查,其他人敢参与那也是权衡过后,利大于弊,绝不像你们阮氏集团很不经查像你们这种由家族经营的企业最明显的特征就是团结、排外,你们除了逼小股东自动弃权,还将财务握在手中,舍不得交给外来专业人士打理,导致账本漏洞百出用员工发薪不超过五千来漏税,用私生活开销的专票抵扣做账偷税,还对外公开亏损不挣钱再用开皮包公司逃税
新任朱书记的上位史不是很光明正大,所以他想坐稳位置就必须获得上级支持。这种支持需要靠立功换取,而在鹏市这种圈地自我发展的超一线城市,还有什么比杀一儆百,让其他企业识相补税,短时间内增加巨额地方税收数据来得战绩辉煌呢”
姜眠每说一句话,阮知秋的心便跟着沉一分。
阮知秋咬牙道“这只是你的猜想而已”但她的声音已经开始发颤,指尖也颤抖。
姜眠笑得很随意“那就拭目以待吧。”
她转身朝屋里喊“谢子奇,你收拾好了没有赶紧出门上学,否则要迟到了。”
“我来啦,妈妈你催得人家都扣错扣子了。”谢子奇的两只小胖手抱着书包,双腮鼓鼓,气呼呼地一步三摇走出来。但他一看见阮知秋,如临大敌“妈妈,这个坏阿姨是不是又要欺负你”
姜眠捏住他脸颊“你妈妈是随随便便就被欺负的嘛”
谢子奇放心地“哦”了一声,这才朝阮知秋重重哼了下,以表厌恶。
大的欺负她,小的也敢鄙视她,阮知秋横眉瞪眼,谢子奇赶紧缩回姜眠身后。
姜眠遂道“阮知秋,既然你不是真诚道歉,那还站在这里干什么挡我路了。”
阮知秋咬牙道“你跟谢珃给我把举报撤了”
姜眠抿嘴“凭什么你不是不怕吗”
阮知秋极力控制自己,“要是谁都像你们这样没事找事,我们阮氏集团岂不是要烦死”
姜眠“哦”了一声,“那你前期不也是没事找事烦我大家有来有往,很公平。”
阮知秋一把抓住姜眠的手,“我已经道过歉了,你还想怎样”
“你这种要人跪着接受道歉的语气,我不想怎样。”
阮知秋拽着姜眠的手,都已气得紧绷泛白“那你开个条件”
“那”姜眠挑眉,“要你跪下来道歉,你行么”
“你是蹬鼻子上脸了”
“是又怎样就问你跪不跪”
“姜眠”
“不跪就别挡路。”姜眠扣住阮知秋的手,陡然一个拦腰就将她过肩摔。
阮知秋始料未及,痛喊一声,直接仰倒在地,吓得不远处的阮邵宁赶紧跑来搀扶。
谢子奇惊得捂嘴“妈妈,你居然打人”
姜眠教训道“这叫正当防卫。谢子奇,做人要善良,但没有牙齿的善良叫懦弱,可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