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垣在她的耳边温柔的吹着气:“你离我这么近做什么?”
听他这么一问,她才慌的赶紧爬起来,杵在那里心乱如麻,不知所措。
卢姝宁平生第一次被别的男人搂抱,不自觉脸颊涨得通红,火辣辣发起了烫。眼睛胡乱瞟着其他地方,唯独不敢看他。
“原来你害羞是这个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他一面说一面也慢吞吞的爬起来,重新坐好。双臂交叉在胸前,翘着二郎腿,一摇一摇的,正色咪咪地欣赏着她。
他的视线在一点一点的往下移。
姝宁用余光察觉到了这一切,于是恼羞成怒,拳脚相加。
他不生气,也不躲,也不挡,任由她的左右开弓。先开始挨了几拳,嘴角还笑得出来,最后那一脚实在没忍住,惨叫一声“啊”。
外面有人问道:“郑大人,您没事吧?一个人行不行啊,要不要弟兄几个来帮忙?”
话音未落,又是一阵此起彼伏的怪笑。
“没事没事,我搞的定的。”郑垣忙里抽空的说。
姝宁问他:“什么是搞的定,什么是搞?”
郑垣还没来得及解释什么是“搞”,紧接着下面又挨了一脚。
原来这句话不是疑问句,而是反问句。
这一脚也算是用上了她的十成功力。
郑垣的惨叫之声也超乎想象的惨。
外面有人关切问道:“郑大人,你真的确定不用兄弟们帮忙吗?”
郑垣从凳子上滑落,窝在地上,蜷缩成一团发着抖,略等片刻,没好气道:“都滚都滚,滚一边去!能轮到你们帮忙吗!”他捂着肚子一脸的痛苦,额头还渗出了汗珠儿。
姝宁这才知自己方才使劲儿使大了,不好意思起来,小心翼翼问道:“那个,你还好吧?疼不疼?”
郑垣咬牙切齿道:“不疼。”
“你也真够可以的,我打你,你怎么不躲呀?”
郑垣心想:你若有气,就冲我撒气好了,我又何须躲来躲去。嘴上却说:“就因为是你呀,也唯独是你,也只能是你。若换了旁人,我早就……”
“早就什么?早就还手?早就躲了?”
“早就疼死了。”
略微休息了一下,他似乎好多了,站起来走到她的床边,默默的开始铺床,枕头放好,被子铺平。然后又拉过来两个大衣架,挂上一个床单,又挂上两件外袍,这才勉强挡住些。自己则在门口搬来一张桌子,一个凳子,放上一盏灯,从怀里掏出一本书,坐下悠然看了起来。
姝宁看不懂了,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看不出来吗?为你守夜。”
“我不用你守,外面有士兵呢。”
“我不相信他们。再说了,你若再跑上一次,我是真的折腾不起了,以防万一,今晚将就一下吧。”
看着他坚定的背影,她拒绝的话语没有说出口。
姝宁躺在床上,想想那个平日里见到的严肃的郑大人,再看看眼前这个不正经的无赖,道:“你这人假的很,隐晦、虚伪、藏心,不可深交。”
郑垣隔着帘子道:“知道就好,我又没说我是好人。”
她枕着枕头,无法安眠,却又不敢来回翻身,怕他听见。伸手看看自己的十根手指,握拳伸开,伸开握拳。刚才那一幕仿佛就在眼前,让她久久不能忘怀,此刻,脑海中只有一个念头:那个家伙的胸肌可真大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