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同回了军营,众目睽睽之下,卢姝宁一句话不说,低着头进了帐子。
众人正在奇怪时,郑垣系好马后也走了过来,只见他挠挠头,摊摊手,尴尬的笑了笑,同样也是一句话没说。
他前脚刚进营帐,外面一片轰笑之声炸开来,此起彼伏,一浪高过一浪。
姝宁不解这些人在笑什么,看了一眼郑垣。
他挑了挑眉,笑道:“半夜三更,孤男寡女。呆了那么长时间不说,你还披着我的披风,你不说话,我也不说话。你猜猜,这些久混军营的老兵油子光棍汉们,他们会联想到些什么?”
姝宁先是有些不明白,然后才恍然大悟,大骂道:“郑垣,你混蛋!”
郑垣笑道:“我怎么了?”
“就是因为你刚才什么都不解释,他们才误会的。”
“是你自己选择什么也不说,关我什么事,我又什么都没做,我光明磊落。”
“你……”仔细一想,他说的似乎也在理。
“记住,当你什么也不说也不做的时候,就是把主动权交给了你的敌人,是你主动放弃了解释的机会。比如,现在。”郑垣一板一眼的教训起她来。
姝宁凶巴巴地瞪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咣”的踹了他一脚。
郑垣一边揉着小腿,一边小声说着:“唉,早知如此,刚才在沙漠那里我就做点什么好了,省得被人误会被你打,两头不讨好。”
回头看见身后有个凳子,顺便就坐了下来,平静道:“把披风还我。”
姝宁这才意识到自己还披着他的披风,气急败坏的解下来,滚成一团,重重砸在他的怀里。
郑垣接住了,还不忘使坏,故意大叫一声“哎呦”。
于是,外面又是一阵哄然大笑,还夹杂着几声怪叫。
郑垣也忍不住窃笑一下,但又赶紧收住了。
他这笑容里有一丝得逞的味道。
姝宁听门外笑声,越听越急,越急越气,越气越不是滋味。若说此时此刻立马跑出去解释,只怕会越描越黑,明摆着此地无银三百两。
气道:“你这黑心肠的。我就说你一路上不停地笑,必定不怀好意,原来是早有预谋。你快出去跟他们解释呀!”
“凭什么是我,我不去。”
“他们会误会的。”
“误会就让他们误会去吧,反正吃亏的又不是我,我不在乎。”
“可我在乎呀,对我名声不好,对你的名声……也不好的。”
“我认为,对我的名声并没有什么不好呀!”他一脸流氓匪气的说。
但看郑垣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点也没有要出去解释的样子。于是,姝宁上前与他推搡起来。
结果她一推,他就故意向后仰。二人顺势跌倒在地,她也顺势跌入他的怀中。
他们俩一个“哎呀”,一个“哦,疼!”
在跌落的一瞬间,郑垣举着双臂做投降状,而姝宁则用双手撑住了他的胸膛。
他们就这么奇怪的搂在一起,四目相对,电光火石。
姝宁第一次如此近距离的看这张脸,连他眉里有颗小小的黑痣也看的一清二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