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子业视线在燕灼华和程景宗之间来回徘徊,突然爆发出扭曲的狂笑:“咯咯咯咯咯——今天老子算是栽了!遇到了两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
程景宗与燕灼华对视一眼,燕灼华红唇鲜艳欲滴,轻笑着对秦子业说:“你放心,他可能是个说话不算数的骗子,不过孤绝对不是。孤既然答应了放你出去,就一定会放你出去。”
秦子业狰狞的笑卡了壳:“……?”
这是什么反转?
燕灼华回过头,在裴睿面前伸出手来。
裴睿立刻会意,从怀里掏出一个小瓶子递给她。
程景宗的视线追随着燕灼华的一举一动,正好瞧见,将瓶子交到她手中的那一刻,裴睿手指无心地微微接触了她的手心。
程景宗下颌微动,不动声色,眸子更加漆黑了。
燕灼华又转向廷尉:“严大人,麻烦您帮孤开一下门。”
廷尉揖手:“诺。”
赶紧从狱卒手中接过钥匙,亲自上来,打开了锁,拉开大门,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燕灼华点点头:“多谢大人。”
前面燕灼华自顾自地袅袅婷婷走入,她身后,裴睿的眉心蹙了起来。
他手中的剑又出鞘几分,就要上千,跟上灼华。
突然——
另一个身影状似不经意地飘移到了他前面,率先抢占了牢房进出门口的位置,将他的视线和道路都堵了个严严实实。
程景宗背对着裴睿,偏了偏头,侧脸好像有几分自得地挑了挑眉。
裴睿:“……”
简直幼稚。
秦子业身上的利器虽然都被拿走了,但是他终究还是一个高大的男人,而且是对殿下有着强烈恨意的男人,丝毫都不能排除他突然袭击殿下的可能。
两个男人之间沉默的较量被燕灼华一侧身间注意到,她看了他们一眼,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放心。
她只是面对一个没有任何武器的秦子业,她还能保护得了自己。
裴睿深深望了她一眼,垂了下头,退后了一步。
程景宗却置若罔闻,径直走了进来,站到了她身边。
燕灼华一折腰,将手中的瓷瓶放在秦子业面前。
“这是宫中的秘药,是一种蛊虫,你喝下之后发誓,此生再不做害孤之事,孤就放你出去。”
秦子业将信将疑:“就这样?”
他怎么这么不相信呢?
燕灼华和他可是大仇不共戴天!她会这么好心?
这蛊虫,还要喝进肚子里,谁知道是什么东西!
“你喝下去了之后,如果违背誓言,就会日日被蛊虫撕咬,一点儿一点儿,直到五脏六腑俱裂。”
“那只要我不违背誓言,就一点儿事儿都没有?”秦子业问。
燕灼华点了点头。
秦子业将面前的瓷瓶一推:“燕灼华,你当我傻啊!什么蛊药,这么神通广大,一个虫子还能判断我违不违背誓言?扯呢!我不害你,但我设计让别人害你,这蛊虫又当如何?”
燕灼华只是平静地告诉他:“来自楚地苗疆巫族的蛊药。任何形式的意图害孤,都会发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