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跖并未逗留,展昭的死与他没有任何关系,相反,他很庆幸,展昭活着对他来说是一个威胁,他没有任何把握战胜他,现在——?天下之大,他已是世道之巅。
欧阳辩看着有些狂妄的赵跖,暗自摇头,不知赵跖的自信从何而来,难道真的是大悲赋的神奇之处?暗自运功,自身的大悲赋缓缓流转,感受到的却只是那死水一般的沉寂,调不得半分:“或许,我该跟师傅说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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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宫中,黎心児替赵曙输送完一道真气,蛊毒被死死地压制住,赵曙也睁开眼,一抹安详,旋即五脏六腑的疼痛使他直冒冷汗,最为君主的尊严迫使他强撑着,环顾四周:“滔滔,表妹,多谢了。”
高滔滔倾城一笑,知道他的心意,搀扶着他,赵曙起身,对着曹太后躬身:“母后,儿臣令您费心了。”
赵曙在这般境况下依旧对曹太后保留着最大的礼敬,往日的种种顿时涌上心头,含威一笑:“皇帝,多多静养。”
“嗯。”赵曙转头看着韩师业,“贤弟,神威堡近况如何?”
“承蒙陛下关心。”韩师业与赵曙兄弟相称,如今又是太后钦封的亲王,举止之间多了一丝王贵之气,此刻面对皇帝不再是那般拘谨,“神威堡的重建已上日程,只是西夏与大辽似乎并不愿见到如此,派兵骚扰,好在陛下有兵马相助,并无大碍。”
“那就好,咳——咳——”赵曙咳出一口血,血液之中,白色的蠕虫翻涌,脱离了宿主感受到了生命危险,挣扎要爬回赵曙体内,却被黎心児一道真气轻轻掠过,化作冰粉,吐血之后赵曙也有了几分生气,“既然母后分散皇权,任你为安湖亲王,命表妹为圣手祠堂之主监治国本,我这残躯自然没有异议,来人!”
“奴才在!”宫外一太监总管听闻传召,立刻拜见。
“马公公,请您为我办一件事。”
“皇上折煞老奴了,您尽管吩咐便是,奴才定当万死不辞。”这位马公公自打赵曙进宫就陪伴着他,也是赵曙亲信的几人之一。
“马公公,您一直是我亲信之人,您代朕拟一道诏书,安湖亲王与圣手祠堂乃是朕命为之,由你出面,百官自会无虑,贤弟与表妹今后的处理会方便。”
“是,奴才这就去办。”
倒地是病重之体,赵曙说完这几句又躺下了,气喘吁吁。
曹太后踏步上前:“皇上,哀家本不该多嘴,但如今你龙体重患,若再不立太子,我大宋社稷恐有大劫。”
“呼——呼——”赵曙深吸两口气,“母后担忧我何尝不知,可顼儿年少,心有叛逆,好强气盛,这满朝文武个个都是顽固,在未找到托孤大臣前立他为储,我怕他扛不住。”
赵曙的话让曹太后和高皇后不得不深思。
良久,曹太后感受到了一阵波动:“皇帝早些休息吧,心児,好好照顾你表哥,安湖王,你也早些回去吧。”
带着无人能猜透的心思,曹太后径直出了福宁宫。
欧阳辩在福宁宫外的大树上,大悲赋的特性,让他不能被每晚巡逻的大内高手的内气波动察觉到,大胆地放出大悲赋第四式那虚无缥缈的气息,气息刚出立刻有不下十道真气试图锁定他,却被大悲赋无声化解仅有一道内气成功与他沟通上。
曹太后经过这棵大树,特意走过十步,身形一闪,遁入右侧小道,欧阳辩无奈跟上。
一路上,曹太后用自身的内气包裹住欧阳辩,在这皇宫里,除了柳天王就属曹太后的武功最高,自然无人能阻拦。
皇宫西门口,这里是赵跖上次逃跑的小城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