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个时辰,两位八品高手全力赶路,已是深夜,行至丑时,欧阳辩再一次落到开封城郊的那一处破庙。
破庙早已化成飞灰,原本宽敞的平地一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弯新湖,湖水仅有五分深浅,却异常清澈。四周还有不少坑洼,这方圆近十里地更是寸草不生,残存的刀气剑意还在肆虐着寒冬的晚风。
“前辈——”欧阳辩寻觅良久,在湖边看到了仍然伫立着的展昭,湖水已经漫过他的颈部,冰冷肃杀之气溢散。
赵跖自然见过展昭,当初柳天王的追杀,那劈天一剑,深入心灵,以致现在八品高级的级数,也不敢坦然相对:“展前辈人称天下第一剑,这世间竟还有人能将他斩杀?”
在赵跖的惊诧之中,欧阳辩将展昭的遗体拖了上来,那满是裂痕的手,仍旧抓着他的剑。
欧阳辩跪在尸体侧,三叩九拜。
原本凄凉的冷风似被英雄战死的悲伤感怀,“呜呜——”地哭泣。
赵跖顶着月光,背过身去:“欧阳辩,说说吧。”
“柳天王!展前辈死于柳天王之手!”
“柳天王?”赵跖自然不会认为欧阳辩在骗他,细思之下:难道柳天王修炼那本假的大悲赋真的修炼出东西了?不应该啊。
“我似乎知道先帝的担忧了,今天的一切,先帝早有预料,而展前辈是先帝留的三张底牌之一。”
“你如何笃定是三张底牌?”
“展前辈亲口承认,除他之外还有一张底牌。”
“那另外两张是——?”
“第一张,赵兄,就是你!”欧阳辩抬头,看着赵跖的背影,并未起身,而是跪拜行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赵跖目光一凝,转过身来,紧盯跪拜在地上的欧阳辩——没有丝毫作假,欧阳辩是认真的:“看来先帝只是把我当成一枚安定天下的棋子。”
“皇上,此话甚谬,为君为官,哪一位不是天下的棋子?”
“哪一位不是天下的棋子?”赵跖细细品思欧阳辩的话,大为赞同,“对!我们都是这天下的棋子!欧阳辩,平身!”
“谢陛下!”
“哈哈哈!”赵跖听罢大笑,无乐庄的庞大武力,小五庄紧密框架,现在再加上欧阳辩这位天下智妖,千古霸业触手可得,“那第三张底牌是什么?”
欧阳辩对赵跖这种痛快并不理解:“难道赵兄知道赵允让活着?还知道他就是另一个柳天王?或许是包大人告诉他,嗯,也只有如此了。”
可笑的是,赵跖只以为柳天王是修炼了大悲赋才打败的展昭,他认为柳天王只要继续修炼下去,自会暴毙,根本没有细问欧阳辩详由:“欧阳兄,第三张底牌到底是何?”
“不知!”
“嗯?”赵跖眼中一丝杀气席卷着欧阳辩,看到欧阳辩没有任何惊慌,便撤去杀念,“也罢,柳天王不过跳梁之角,不必在意,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