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全场最难受的,莫过于水深火热之中的烧饼。
他感觉自己又快要压不住火了,怒道:“我干嘛要还呀?是您听我一段相声,我们这相声是逗乐的,您听我们一段相声,哈哈这么一乐,就把短人家钱这事给忘了……”
史爷多精明呐,抬眼一扫烧饼,旋即恍然大悟道:“噢,你这么一说我明白了。”
此话一出,烧饼眼圈都红了。
天呐。
这个魔鬼终于说了一句自己想听的话啦?
爸,妈,爷,奶,我十八辈的祖宗们,我终于有机会入活儿了。
放心不下的烧饼,直接拉着史爷的裙子,半信半疑的问道:“您明白了?”
演员心态方面,史爷从来都拿捏得死死的。
为了让烧饼再缓第二口气,他直接点头道:“明白了。我不短人家钱,假装着短人家钱,人家老找我要呀,我还不了人家,心里腻味了没地方去,上你这儿来了,听你两段相声,逗得我哈哈一乐,把短人家钱这档子事就忘了……”
烧饼听闻,直接大点其头:“对对对,就是这么个意思!”
谁知,史爷突然又问道:“可我出了门儿,帐主子还等着我呐!”
“哈哈哈~~~”
“啪啪啪~~~”
这俩人真是没谁了。
表情、台词,无一能让观众忍得住笑意。
再加上几波笑声的铺垫,所有人的情绪完全被打开,掌声、笑声响成一片。
经验不足的演员,甚至很难再分开新、老观众的区别。
只是在烧饼眼里,史爷不再是史爷,而是化身成了深渊。
他的无耻,根本已经深不见底。
师哥,呜呜,我不说了。
再玩下去,真得被他给玩死在台上。
师父说得没错,我压根就不是说相声的料。
求求你们,让我回家种地去吧!
呃,家里的地被我爸妈给卖了,那就让我上工地去扛水泥吧。
再累,也比跟这儿说相声来得轻松。
绝对的。
烧饼看着史爷,恨恨道:“不说了,跟您这笨人说相声,还不如上工地搬水泥去呢我。”
说完,真的转身便走。
史爷赶紧伸手拉住他,质问道:“你要走可以,但话得先说清楚喽,谁是笨人,谁笨啦?我可打小便聪明得紧。”
烧饼毫不客气的反问道:“就您这还叫聪明呐?”
史爷满脸得意道:“我还聪明?我就是聪明。”
“由哪儿表现您聪明?”烧饼一脸的不服气。
史爷开始卖弄道:“我五六岁的时候,玩小孩玩意儿,就是那一上弦就跑的小汽车,刚买来,我就把它拆了,一件一件摆在那里,全看明白了。”
“再把它装上?”
史爷摇头道:“装是装不上了。”
“您那叫聪明?您那叫拆。我要这么干,我爸早把我屁股打烂喽!”
史爷继续认真的说道:“所以你没我聪明嘛。我小时候聪明,长大了还是这么聪明,不管嘛事,一看就明白,一听就懂,人人见都夸。”
这下说到烧饼的心火上了。
他直接质问道:“您就吹吧,既然您这么聪明,那为什么我跟您讲半天相声,您愣是没听明白呢?”
史爷嘿嘿一笑,道:“你着什么急呀,我早就听明白了,这不是跟你说笑话么。”
说完,还对烧饼挤了两下眼睛,进行提示。
“笑话”这个词,在这里可不一般,那是入活儿的信号。
再没溜,也不能全本砸现挂吧?
谁知,早已经凌乱的烧饼,听闻之后,竟然只是下意识接道:“啊,说笑话?”
史爷当即无语了。
臭小子,给机会不入活,是不是等着我再带你溜两圈呐?
不过,台下观众的情绪起来,烧饼也快被自己玩废了,再溜下去,自己可能得当场改单口。
史爷捧道:“那当然啦,就是说笑话,开个玩笑。”
两次提醒,烧饼要还醒不过水来,那他真得去搬水泥了。
压下心中的惊喜,烧饼不屑道:“讲笑话,那您可碰上行家了,我这方面可讲究得很,什么说个大笑话儿,小笑话儿,字意儿,灯谜,反正话儿、俏皮话儿,告诉您,我最拿手的是说绕口令。”
“绕口令?这我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