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歌尽桃花扇底风 (第1/3页)
船中火炉烧得愈发旺盛,就差将乌篷顶烧出个窟窿。刘晗卿全身裹成粽子,抱着火炉瑟瑟发抖。昼澜强忍笑意,面上似笑非笑道:“刘公子护人周全,小女子好生钦佩。”
刘晗卿神色闪避,强词夺理道:“我,我那是人有失利,马有失蹄。”昼澜噗嗤道:“那,这番失蹄,可还安好?”刘晗卿撇过脸去,忽而咳嗽道:“按姑娘方才所说,金陵陆家与姑苏仲家同为江南刺绣大家,但技不如人,江南大半生意都让仲家占去,陆家不服,便施歹计,从仲家拿走了仲家祖传至宝《绣玉卷》,欲以此提升工艺,打压仲家,是也不是?”
昼澜收了笑意,点点头道:“仲家祖上虽是以谋臣助先帝开国,但刺绣与丝织工艺却是数代相传,前朝便已名扬天下,所谓‘天下刺绣看苏绣,苏绣之首看仲绣’朝野皆知。多年来,仲家主导江南丝织与刺绣一行,虽是一家独大,却也知开枝散叶的道理,常常与其余诸家亲密合作,多方帮衬,希望苏绣能引领天下四大刺绣之首。奈何这世间总有居心叵测之徒。那陆家不过是江南一刺绣小作坊,掌柜陆元龄原是仲家学徒,无意间偷得一招半式,便出去自立门户。此事本是遭人唾弃之举,但仲老爷念及旧时情谊,不忍断人生路,力排众议,便让陆家生存了下来,偶尔甚至派出学徒前往陆家,为其排忧解难。若换了知恩图报之人,只怕至此感恩戴德,不说结草衔环以报,好歹念及仲家的好。但那陆元龄本是个贪心忘恩之人,他那儿子陆思弦更是个奸诈狡猾之辈,父子二人沆瀣一气,先是以各种卑劣手段,将江南一带小作坊挨个收购,趁势做大,而后做空市场,垄断生丝,逼得江南丝商与他合作,江南几家丝织刺绣商家前往商谈,又被陆家携威逼迫,短短三年时间,竟让江南七家丝织商户破产的破产,改行的改行,陆家趁势低价收购,一时间实力大增,隐隐有与仲家分庭抗礼趋势。”
刘晗卿见她神色有愠,知道她心中对此事深恶痛绝,听她继续道:“一年前,陆家公子陆思弦借着与四小姐婚约之便,到陆家拜见老太君,竟对老太君下药,趁老太君迷糊之际,坑骗到仲家祖传至宝《绣玉卷》。那《绣玉卷》乃仲家历代先祖对刺绣工艺的手札心得,仲家如今刺绣之技皆出于此,陆思弦骗得《绣玉卷》后,以此相要挟,先是要钱要铺,而后要权要人,最后干脆贪心不足,欲制仲家于死地。”
她双手紧握,想来回忆陆家手段,内心极度挣扎,忽而一叹道:“我自小长于仲家,仲家于我,便如自家一般。陆思弦如此行径,我如何能忍,便想着替仲家取回《绣玉卷》。没想到陆家有高手坐镇,若非我逃得快,只怕已遭遇毒手。”
刘晗卿总算搞清楚昼澜受伤经过,道:“原来你与仲家如此亲切,难怪那日说到仲家小姐,你那般愤愤不平。”
忽而若有所思道:“陆家既然是学徒起家,按理说与仲家天壤之别,仲四小姐又怎会和陆家有婚约在身?是何缘由。”
昼澜闻言一叹,道:“此事我不想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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