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房这会儿烧起了火来,锅里温着水,应该是打算给姜瑗用的。
姜瑗一把将香囊丢入到火中,那火噼里啪啦的燃烧起来,很快便将香囊烧得之剩下灰了。
姜瑗观察了一阵,见火里没有别的任何反应了,这才起身,“绯云,端些温水出来。”
绯云便用盆装了些温水出去,眼眸中藏着深深的迷惑。
她出去的时候,姜瑗已经把自己的衣袖给挽了上去,露出两只白嫩的手臂来,纤细的手指也露了出来。
绯云将温水慢慢的倒在姜瑗的手上,水往下走带走姜瑗手上残余的白色粉末,随后姜瑗甩了甩手,甩出些水珠儿出去。
她将衣袖放下来,擦了擦手上的水,目光便落下方才淋了水的地方,那里原本还是深绿色的草,草尖儿已经枯黄了。
姜瑗微微眯眼,看来这次姜瑟给她送来的毒,当真阴毒得很,幸亏只是沾在香囊外面,并不太多,否则这种粉末飞在空中,她这院子的人岂不是要无辜遭罪。
她心头对姜瑟不满极了,殊不知姜瑟正盘算着怎么杀她最为迅速,但最后姜瑟还是打算再等等,等顾长清那边的反应。
但其实顾长清这边真的已经指望不上了。
因为此时的顾长清,他在天一阁下的单子,已经被人给退回去了,而且退还人就是阮仇。
阮仇是入夜带着一万五千两银票入了顾长清的院子,顾长清身边的暗卫没有一个发现了他的。
他突然出现在顾长清面前,惊得顾长清险些从椅子上蹦起来,“有刺客啊!”
话音刚落,暗卫便从房梁上下来,手中长剑已然朝阮仇出手。
阮仇冷哼了声,将怀中用信封包起来的银票丢入顾长清的怀中,“我是天一阁的人,阁主有令,日后阁内上下不再接任何关于姜瑗小姐的杀人单子,这笔钱我退给你。”
“什么!”顾长清皱着眉惊呼了声,随后他拉了下暗卫。
“不用打了,不是来杀我的。”
暗卫见状猛得收手,随后站到了顾长清身后去。
顾长清翻了翻信封,随即急切的问,“你们怎么不接单子了?”
“不知道,阁主的命令。”
“那我不是给的两万银票吗,怎么才还给我一万五千两?”
阮仇看了眼神色有些奇异的顾长清,微微摇头,“为了暗杀姜瑗,我们去了好几个杀手,都死在她院中,这笔钱是丧葬费,闲郡王有意见?”
屁的个丧葬费!
顾长清很想当即就骂出声,但又怕因为这点钱被天一阁的人盯上,便只要怄着气摇头,“没意见,你们随意。”
阮仇撇了撇嘴,没成想顾长清竟然这么贪财,他想着,便离开了闲郡王府。
其实那五千两是入了阮仇的手,且打算直接送给姜瑗的,要不是因为他要是再拿多了就违反阁内规矩了,他甚至都不愿意给顾长清退款。
不过想着自己明天还要跟着姜瑗离开,他也就不纠结这些事了,而是回了总部再看了下自己的银票,然后又多叫了两个天字辈的杀手陪他。
他正乐着,想着自己总算是能从这人面蛊的噩梦下解脱了,以前给他医治的大夫就找上门了。
那大夫无名无姓,被阮仇的父亲救下后教导学医,还赐了他一个单字的名,为肆。
肆和阮仇年岁相仿,年纪轻轻的便已是满头白发,这是他曾经想逆天改命为阮仇的父亲延续寿命时,留下的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