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儿抿嘴一笑:“那这万一要是救活了,让那白屏见到,她该是个什么神情?”
殷子安也想到这里,不由得笑出声来,遂看了一眼身边的白衣丫头,说道:“她什么神情我不知道,但你肯定是笑的最欢的!”
白月儿这次没有和殷子安针尖对麦芒,只是噙着笑意将头扭向一边。
殷子安也没在说话,就坐在白月儿身边,怔怔看着前方。
白月儿瞟了殷子安一眼道:“你这几日有些心不在焉。”
“有吗,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关心起我来了?”
白月儿冷笑一声:“怕你头脑一热,死在那武明城。”
殷子安嘿嘿一笑,起身准备走进马车,可才掀开车帐又转身坐了回来。
“我这几天一直在做一个梦。”
“想你在泰安城的花魁姐姐了?”
殷子安沉默了一会儿,像是在整理脑海里的思绪,缓缓说道:“我想起十年前在延城的那晚上,太奇怪了,人太多了,不应该……”
殷子安脑子里还在想着梦中场景,说话断断续续没头没尾,听得白月儿云里雾里。
“你是说什么奇怪的?”
“人太多了。”
殷子安抬起头看向白月儿,眼中透露出一丝坚决。
“我在想这不应该的,延城那时身为交州重镇,防治城中哗变定是重中之重的事,这点还在前线的老头怎么会想不到?那延城城牧怎么会想不到?”
“……”
“延城当时实行夜禁,城中军士营帐十人一队,共分二十队巡城看护,半个时辰一轮换,轮换期间必是后至前走,主要街道皆有专人设高塔盯守。城中降兵共分八处营帐,各营所间十里,各处不到三百人。兵变当晚,无他处一兵一马入城……”
白月儿看了殷子安一眼,目光凝重起来,静候下文。
“我梦里的那一晚上,延城街道上全是人,不是披甲的军士,有老百姓,有拿笔的书生,还有衣衫褴褛的小乞儿,城中动荡,他们出来做什么?”
白月儿沉默了片刻道:“若只是一场梦。”
“倘若只是大梦一场自然好说,可你知道我说的意思,那若是行尸,延城兵变一事,就另有说法。”
“什么?”
“你可记得延城兵变逃出几人?听说当晚我走后城中四门紧闭,难道皆是叛军所为?城门紧闭,军民只得困死城中,此举反常,难道那延城城牧不知其中利害?可倘若兵变一事是行尸作祟,这一切似乎都能说得通了,包括我娘为何要战死城中,那数十万军民为何十不存一,为何事后这延城被一把大火烧了个精光,连同当年的真相,半点都没留下。”
殷子安双手抱着后脑向后一趟,倚在那车厢外继续说道:“细细想来,延城兵变一事应该是在夜阑老阁主杀纪伶子一事之后了,我想当年的延城兵变,和如今在交州出现的行尸两者间总会有些联系。”
白月儿深吸一气,赶马的速度又加快了几分。
殷子安看着远方怔怔道:“老阁主当年与纪伶子一战,究竟发生了什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