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白起察觉到孙彬手中的青白剑气之时,手中的木剑已经被后者一掌推开。孙彬迅速起身,看着手中无剑而生的青白剑气,食指中指并拢成剑指,那道剑气迅速凝聚成芒,依附在那指尖,青白愈盛,甚至隐隐有着转紫的迹象,这般气机比之先前所化剑芒不知锐利多少。孙彬心头一震,尚且不知自己何时有了这般化气为刃的手段,在心里暗道一声天助我也。
见此情景已是穷途末路的白起只得在心里苦笑一声,逆行“清平”二剑已是他最后的杀招,而此法在之前他从未尝试过,更是不知其中利害,追究起来那一剑也只是他在一脚点在那旗杆之后临时起意的顺势所为,本以为会是羚羊挂角的一记妙手,能打这个早已将自己两剑烂熟于心的宗家天才一个措手不及,没想到反倒是将自己逼入绝境,这比之玉岚山招法的后继无力可要更为难办啊。
青白剑芒已然送出,白起双眼微闭,本欲就这般等待那判官决断,不想却内观到本不存在的丹田气海之中不知何时充盈起一道雪练般净白的磅礴气机,胸中平生万千剑意,那气机随心而至,向右手经脉延伸出去,覆盖在那木剑之上隐约现出一层白色薄雾。白起如人剑合一一般双眼倏然睁开,那身姿气机汹涌似剑鸣,将青白剑芒尽数震碎,峰回路转,庭中局势顷刻之间几度逆转,孙彬眼中略过一丝骇然,莫非眼前此人已是突破一阳境界?
白起藏锋于鞘,片刻之后剑锋所至无所匹敌,那木剑竟是凭空轰鸣,似那虎啸龙吟。
剑锋直指孙彬眉心,那“清平剑法”的招式不知不觉中竟已有了三四分神似,眼看这就要穿颅而过,这时一道磅礴的紫练自那高堂之上射来,一道精瘦人影来到二人中间,一掌推出替那孙彬挡去剑锋,继而收纳剑气,一袖拂去万千剑鸣,双指递出,轻轻夹住那柄木剑的剑刃,白起心中骇然,手中木剑竟是被此人双指夹住进退不得。
殷子安双眼微眯,终于还是等到此人出手,只不过既然此人已然入场,那么这场胜负便是已有定论。
精瘦人影现出形貌,是一位衣着灰布长袍,形销骨立的中年男子,男子脸上有一道深可见骨的剑疤,尤为显眼,而在那袖袍处还有玉岚山宗家的家徽。
中年男子向那场下的判官微微的点头执意,笑着说道:“此番比试是白起获胜了。没想到我玉岚山此番璞玉庭之比试,能出现两位一阳境高人,真是后生可畏,后生可畏啊。”
白起尚未琢磨清楚这其中意味,更是还没来得及细细打量眼前这位中年男子的身份,只觉得剑气散去后,整个人再支撑不住这副残破之躯,再听得那句“白起获胜”之后,便脱力倒下,失去了意识。
与此同时,殷子安拉着白月儿向后疾退,走出那璞玉庭,先前那位璞玉庭中脸上带着剑疤的中年男子出现在二人先前所站的假山之上,双眼微眯,片刻之后又自行离去。
待殷子安二人走后不久,白家家主白屏也带着昏迷不醒的白起走出的璞玉庭。二人在暗处看着心情复杂的白屏,白月儿开口说道:“那个人发现我们了?”
殷子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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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了摇头道:“应该只是察觉到一些气息,要是发现我二人行踪恐怕已经有人追寻过来了。”
白月儿又道:“你借他那三分剑气,不怕他死?”
殷子安道:“正所谓富贵险中求,他若是这点决心都没有,日后也成不了气候。而且我这三分剑气也不是任谁都借,这天底下多少人想要我还都不给。剑气入体一是锤炼经脉,二来对他在剑意上的领悟大有裨益,这对他日后冲击一阳境也是有好处的,只是过程痛苦了些,可这少年人怎能连这点苦都吃不下来?你当初学那十八拈绝技的时候,就没这点觉悟?”
白月儿又道:“你不如起初就送他那三分剑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