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那布衣负剑男子走出酒楼,一眼便见到了蹲在一边的殷子安,于是快步走上前来。
殷子安抖落袍上所剩无几的几颗干瘪花生,站起身来擦了擦手。
“在下风长庚,方才多谢这位公子出手相助。”
“不必多礼,在下殷有成,是蜀州来的商贩,此番替家里人跑跑腿,干些辛苦活。方才见风兄身手不凡,有意结交。风兄日后若来蜀州,在下定好生招待。”
二人寒暄几句,殷子安撇过头指着酒楼道:“可有人为难风兄。”
名为风长庚的布衣男子摇头道:“方才我去给酒楼老板留了张字条,这次总归是我打了人家,于理由亏,还是得赔个不是才行。”
殷子安和白月儿对视一眼,会心一笑,随即伸手向着风长庚身后探去:“风兄这背后的长剑为何不入剑鞘?”
不料风长庚见状连退两步,好似被人窥破心机的女子一般,后知后觉道:“殷兄见谅,此剑有些特殊,此时不便拿出给二位观赏。”
殷子安也没强求,只是心中了然地点点头。几人又扯了几句闲话,碍于风长庚执意要走,于是二人就此别过。
“他这是向北去了。”
殷子安坐到一边,轻声说道:“我听闻前些日子从昆仑那来了名剑客,游历江湖的第一件事就是跑到那风凌阁上和那魔头慕轩大战了一场,不分胜负。此后慕轩便将那把随身佩剑“扶摇”赠给了这名昆仑剑客,算是有半分招揽的意味。”
“你说此人是那昆仑剑客?”
“这倒说得通许多事了,扶摇一剑自打认了上任风凌阁阁主作了剑主,便是三十年未曾入鞘。据说此剑由东海玉锻造而成,剑身通体晶莹,今日未能一见实属可惜……风长庚与慕轩对阵一事的消息被风凌阁几位长老封得很死,江湖上少有流传,要不是文先生提起,我也无法得知这些个当世顶尖宗门里的秘辛。等这位昆仑剑首在江湖上再游历些时日,那就真的算是一鸣惊人了。不信你看明年大元评,定有此人一席之地。”
白月儿点头道:“今年的大元评将那风凌阁阁主慕轩定为武评榜首,想必明年大元评这位昆仑剑首也是不遑多让。”
殷子安道:“这可就说不准了,这种江湖榜评只要是人为,定然是有所偏颇的,更别说出榜的还是那风凌阁,自家人把自家人吹到天上,图个名声在外,那也是情有可原。而且这种榜评也不能算是将天下英才一览而尽,那些个名门大宗看重面子,但也要顾得里子,雪藏几人,留些底牌,那都是处世的手段。你想,这样一看那什么大元评小元评真的是水分颇多,当个饭后谈资尚可,要真将这天下人按其所说生搬硬套地排个三六九等,就大可不必了。
说到此处殷子安想到了什么有趣的事,又突然笑道:“兴许先前风凌阁上风长庚与那慕轩一战,这位昆仑剑首还压了那阁主一头,只不过碍于一宗门面,不好多说个中细枝末节,最后只要两人都还活着,统统以平手计。”
白月儿也被这说法逗笑,可不一会儿见到殷子安志得意满地盯着自己,又立即换了一副刻板嘴脸,两副表情变换得十分精彩。
殷子安呵呵一笑:“我可算知道姓文的为何要叫你跟我出来,要是没你,本世子这一路上得少多少乐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