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我这算不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
见到正朝着自己走来的绿衣身影,殷子安展颜一笑道。
“你倒是逞了一时之快,谁知道这会不会给日后埋下祸根。”
殷子安看了眼熙熙攘攘的人群,拉着白月儿到一处僻静处。二人蹲在墙根,默默注视着酒楼的招牌。
“只是可惜了二百多两银子。”
“那又如何?”殷子安抬头看了一眼那“天源居”的红字招牌,笑了笑说道:“应该可惜这天源居偌大个酒楼,才开业几天,在这延城就没剩几分门面了。也算这酒楼老板倒霉,今个儿自家伙计捅了那么大个篓子,在我看来要是这老板懂得些为人处世,事后这二百多两银子那两个伙计一个铜子儿也拿不到,还得卷铺盖走人。”
殷子安不知从哪掏出一把从那酒楼顺出来的熟花生,一屁股盘膝坐下,就拿这黑袍兜在双腿之间,将花生一个个剥好放在上面。
“你在等人?”
“不然呢,来几颗?”
殷子安从那袍上拈起一颗花生米,往空中一丢,张嘴一吸,白月儿看得满脸厌恶。
“你不会真以为我是在给那小毛孩出头吧?”
“你是想结交那位负剑男子?”
殷子安故作神情讶异道:“你居然看得出那是把剑。”
白月儿怒道:“怎么,你有意见?”
殷子安没有接着耍宝,一本正经道:“这种事情不说放眼天下,就是在这整个交州,日日夜夜不知得有多少,这有人就有贼人,运气差的能被当家的老板逮到直接打死,可你能说人不留情面么?平常人家挣钱不易,攒下点家底被人一手就给摸了去,不在其身不知其痛,别说什么盗亦有道,你有道就冲去人家里把那些个不义之财当面敛个干净。当个蟊贼做些偷奸耍滑的勾当,被人打死也得给我认命。”
殷子安顿了一顿,也许是花生吃太多噎到了嗓子眼,片刻后继续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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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说我救人也好,我的确是在救人,不过救的不是那小孩,是最后那位酒楼伙计。别人看不出,最后那布衣男子分明是在情急之下动了剑气,我要是不出手断了这份牵引,那伙计不说被大卸八块,一头钻进那无数细密剑锋之中,脸也给刮烂完了。这种事情一旦闹到官府上,可就远不是当下的局面了。那布衣男子有些手段,但总归是个才行走江湖不久的雏儿,养气功夫还不及门口弹曲儿的二位小娘。”
白月儿皱了皱眉说道:“练到手中无剑胜有剑,你说那布衣男子该是个什么境界?”
殷子安笑了笑,指了指前方说道:“你亲自去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