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次临时改走水路,实乃事出有因匠户连带家眷几百口,再加赵氏族人,其中多有老弱妇孺,若靠脚程赶路,不知要走多久。
再者,年纪大的也经不起长途跋涉、风餐露宿,这才走了水路。耽误了嫂嫂返乡,弟特地前来赔不是”
站在谭氏和张嫲嫲身后的陈瑾瑜闻言,吐舌挤眉,做了个鬼脸。
船舱内,只有陈初的视角才能看见,不由稍稍错愕了一下.这丫头在外装的温婉知礼,其实却是个调皮爱玩的性子,只不过被严谨家风掩盖住了。
陈初短短一瞬的视线转移,也引起了有了戒心的谭氏的怀疑,不由转头看了过去却见女儿双手交叠搁在小腹前,乖乖站在身后,眼观鼻、鼻观心乖乖巧巧。
没发现异样,谭氏回头先悠悠叹了一口,“叔叔不必歉疚,待回了蔡州,我们母女再行打算吧。”
陈初说的的确是实情,再者他又是自家夫君在蔡州同知任上的最大依仗,谭氏自不会真的怪罪。
“谢嫂夫人理解。”
“叔叔稍坐,张嫲嫲烹茶.”
人家亲自登门解释了,谭氏便是为了维护陈初和夫君的关系,也要拿出基本的待客礼仪。
她这边忙碌起来,依旧站在窗边的陈瑾瑜却记下了娘亲方才那句‘待回了蔡州,我们母女再做打算’,便趁着谭氏转身时,以口型对陈初道:我不走,你得管我
哎哟,在东京这些天一直可怜巴巴的陈瑾瑜,因为被亲了嘴,忽然硬气了。
陈初也借谭氏背身的机会,笑眯眯用口型回道:我不管,自己想办法.
“!!!”
樱唇含愠,杏眼带怒。
人都亲了,要不认账么!
‘我告诉娘,伱亲了我’
‘告去.’
继续无声口型交流。
气炸了的陈瑾瑜恶狠狠瞪了陈初一眼,当即开口道:“娘!”
“怎了?”谭氏回头。
陈瑾瑜用余光瞥了陈初一眼,见后者依旧笑眯眯看自己表演,骑虎难下,只得继续道:“叔叔昨日.”
说到此处,陈瑾瑜故意顿了顿,并借机观察陈初。
“叔叔昨日怎了?”谭氏奇怪道。
岿然不动的陈初,终于让陈瑾瑜泄了气,“叔叔昨日上朝,大殿可雄伟么?”
“傻丫头,娘又没上过朝,你直接问叔叔啊,问我作甚”谭氏愈加莫名其妙。
“呵呵,雄伟极了。”
陈初自然不会不管陈瑾瑜,但这丫头昨天事中先是捶他胸口,事后又委屈的哭了一鼻子。
明明是你有情我有意的事,非把自己搞成受害者。
今日又想以此拿捏陈小哥.
若被一个小丫头拿捏,就太对不起当初谈过的十一场初恋了!
小小年纪就带了点茶茶的潜质.需趁早调教一番。
十六日出京,沿蔡河进颍河一路往南,顺流而下,比来时还快了一两日。
二十二日进淮水,改乘三百料小船逆流而上入濡河。
再行几日,于二十六日午时抵达蔡州东码头。
一来一回,历经一月单二日。
蔡州城内由于已提前得了通知,城外码头已有许多人等在此处。
岸上,一身樱红交领大袖襦裙的猫儿被众健妇簇拥在前。
虽个头不高,但雍容气场却不低
船尚未靠岸,陈初便早早被这道娇俏身影吸引了目光.啧啧啧,这是谁家小媳妇啊。
说起来,今日的猫儿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同。
只因此时她穿了红衣.这是陈初第一次见。
猫儿平日穿着多以白、淡黄、浅青等素色为主,素雅虽好,但看的久了,总觉少了些活泼。
陈初在心中默默一算,才想起,猫儿的守制结束了
守制三年,说的是两年期满后再加一个完整月,进入第二十个六月才算完成。
午时二刻,船刚靠岸,不待下船搭板放好,陈初便率先跳下船来。
站在人群前方的猫儿,见官人急切跑来的模样,嘴角勾勒出了欢喜笑意。
“官人,来去千里,路途辛苦.唔,呀!”
端庄赵小娘的欢迎致辞还未说完,‘莽撞’夫君却已把人拦腰抱起,在原地旋了几旋.
猫儿刚开始还觉得这般不妥,象征性的挣了一挣,也就由了官人的孩子气,甚至跟着哈哈哈笑了起来。
一人是蔡州都统制,一人是钦命八品安人都算蔡州地界响当当的人物了,此刻却像两个小孩似的,无所顾忌。
船上,和娘亲站在船头陈瑾瑜有种恍惚之感.这一个月,陈初身旁没有女人,她就装作鸵鸟一般刻意不去想。
此时,看见人家夫妻光明正大的秀着恩爱,心里自是酸楚,意兴阑珊之下便想躲回舱房,来个眼不见为净。
不想,谭氏却把眼前一幕当成了反面教材,当即喊住了女儿,低声道:“你看!这才是正室娘子的待遇,看到那边的陈姨娘了么?”
谭氏悄悄往岸上指了指.那边,陈初抱着猫儿打转转,玉侬可怜巴巴站在两人一丈外,似乎是想上前说话,却踌躇不前。
谭氏虽没明说,但隐晦的意思却是.赵安人虽出身不高,陈家大娘子的位置却稳的很,陈家旁的女子,就连久别之后想和陈都统说句话,都要等安人先和陈都统亲热完才能上前.这种委屈,你能受的了?
不想,谭氏话音(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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