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相担心后党一家独大,背后悄悄联合了向贵妃娘家,不然得话,向贵妃只怕也活不到今日。如今世道,若手中无兵,便是皇上当的也憋屈.”
最后这句,似乎意有所指。
陈初却道:“先生,那这花朝会,我去还是不去?”
陈景安摇摇头,坚定道:“不去!如今都统能得他们青睐,正是因为都统没有倾向。若真的亮明了山头,不但容易被人当做过河卒子,也必会招另一方嫉恨。都统若不想做别人棋子,还需几年光景把蔡州经营好”
“高筑墙,广积粮,缓称.呵呵。”陈初话说一半,笑了一声,若是蔡源当面,他不忌讳说出那个‘王’字,但陈景安.
虽说陈初和他几乎可算知无不言,但后者一心想要回家,终归做不到亲密无间。
比如,他早在去年就派郭梁秘密联络了王彦.
陈景安只当没猜到陈初想说什么,又拿起请帖看了一眼,道:“花朝会二月十八举行,都统十五日面圣,按说面圣后外地武将无故不得滞留京城,都统便以此说辞,面圣后即刻返回。
河北路官军若再败,这立嗣之事怕就要闹到明面上了,咱们早早离去为妙”
说罢此事,陈初忽然想起今日午间和颍、寿、宿三州都统制吃酒时,因无表字不好称呼一事,“柳川先生,在下至今无字,外出应酬殊为不便,请先生帮我取一表字吧.”
“这”
这个猝不及防的提议,让陈景安一时错愕。
‘赐字’者,非尊辈师长不可。
陈景安虽比陈初大了十余岁,却因陈景彦这层关系,和陈初之间并不差辈。
“半年多来先生助我许多,教我许多。先生与我,亦师亦友,除非先生嫌我是武人”
“都统说的哪里话,只是本人一介白身,取字一事并非小事,唯恐耽搁了都统前程.”
陈景安这话倒不全是客套,陈初年纪轻,取字这种风雅事,后者便是去找某部尚书、当朝宰相,人家也会欣然应允。
“先生,朝堂衮衮诸公在某眼中,不如先生一指.”
陈初拍了个稍显肉麻的马屁。
其实也是实话,陈景安故交遍天下,消息渠道甚广,若不是他帮陈初抽丝剥茧的分析,陈初对朝堂局势可称两眼一抹黑。
再者,陈景安不是书呆子,既能附身去做整理文牍等低贱琐碎事,又肯拉下脸面去送礼作说客.
这样的人,陈初是真不想放走。
话已至此,陈景安再不好推脱,沉吟片刻,自言自语道:“初者,万物之始也,同元章者,乐竟为一章。以元始,以章终,此乃有始有终,都统,元章为字如何?”
“元章?”
这表字说威武不够威武,说骚包又不够骚包.
比如孟德这种,一听就让人联想到人妻。
再不济,伯虎也不错嘛,自带一种光滑细腻质感。
只是念叨两遍后,陈初却一个激灵.噫,这表字怎听着那般耳熟哩!
这不是和老朱家那位谐音么!
陈初突然间觉着这ID有逼格了.
有了取字之情,陈景安和陈初之间仿佛有了某种升华。
眼瞅离京日子为时不远,陈初不由再一次劝说道:“眼下蔡州事务千头万绪,实离不开先生支应”
陈景安下意识便要以‘咱们有言在先’推脱,陈初却抢在前头道:“先生诸多顾虑,本官能猜到一二。若先生牵挂伯父,我派人接来,城内城外的宅子尽可随意挑选;若先生想继续开办学堂,地皮、经费,只管开口.”
“.”
陈景安沉默片刻,终究道:“都统,此事容后再议吧,先离了京再说”
好歹没有一口回绝,陈初不由笑道:“先生既帮我取了表字,以后称呼表字即可.”
‘邦~邦~’
“子时三更,平安无事”
夜里子时。
深巷中更夫沧桑而又极具穿透力的喊声邈邈传进屋内。
黑漆漆的闺房内,陈瑾瑜支着脑袋趴在(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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