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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几人关系复杂,有了那张结义契书,大家都是大齐的‘反贼’,若事发败露,都逃不过诛九族的大罪。
谁也不比谁高贵。
甚至因为蔡婳和陈初的关系,蔡源在五人中隐隐有一人之下三人之上的超脱。
是以,见蔡源不悦,陈景彦也不敢耍威风,但心里却道:哎,看你家养的好女儿,把一家的脸面都丢光了,我阿瑜虽说叛逆了些,但比起你蔡家女儿,却不知要好上多少倍!
胥吏之家,自然比不上我书香门第!
午时。
陈初带亲兵两队,前往真阳县。
出发前,特意让毛蛋回去向猫儿说了一声。
洒金巷,陈府。
猫儿回家后沐浴梳洗一番,外表已恢复了平静。
然则内心
她习惯早起,便是吃醉了酒,晨间睡到卯时末也率先睁开了眼。
可随后入眼的景象,吓的混沌大脑登时清醒。
自己和蔡婳一左一右拱在官人怀里。
接着,一幕幕荒唐至极的零碎画面涌现了出来。
虽醉酒后的记忆模糊凌乱,但猫儿笃定昨晚之事少不了那个疯女人的推波助澜。
她想起来了呢,是蔡婳哄着她脱的衣裳。
回家后沐浴时,小屁股上还有一个清晰巴掌印,看大小不像是陈初的手。
“疯女人!”
猫儿呆呆坐在卧房,咬牙切齿的同时委屈的直想哭。
倒也不全是因为被蔡婳打了屁股,主要是羞耻.
方才,她一度想要逃回鹭留圩。
所以当毛蛋说陈初去了真阳县,要两三日才能回,不知所措的猫儿顿觉松了一口气。
她有些不知该怎样面对官人
午时中。
猫儿午饭也没吃,自己躲在卧房。
稍后,白露来报,说蔡三娘子求见。
“不见,不见!就说我不舒服!”
屋内传出猫儿气急的尖细声音。
白露从来没见过说话向来细声细气的大娘子这般失态,大感奇怪。
猫儿自然是因羞就恼.昨晚那么荒唐,怎还有脸见面呀!躲都还躲不急,她竟然主动登门!
见面说啥?
你夸我一句功夫好俊?
我回一句彼此彼此么?
果真是个疯女人!
片刻后,卧房外又响起了小心翼翼的敲门声,不待猫儿发怒,白露先出声道:“夫人,蔡三娘子有一物要给你,说是夫人落下的”
这话当用。
屋内安静几息,房门‘吱呀’一声开启。
白露站在门外,手里拿着一个用手帕包裹起来的小包袱。
猫儿似乎猜到了里面的东西是甚,连问都不问,一把拿过,转身关上了门。
书院街。
蔡婳宅子。
“茹儿,帮我煮碗醒酒汤。”
腰酸腿软的蔡婳揉了揉脑门交待一句,路过二进宅子时,却见一身黑衣短打的铁胆背着双手,口中念念有词,“小闪竿大六合.小六合.”
身前一丈外,小满双手持着一根小号梨花枪,以铁胆师父交待的顺序,把一套套连贯招式耍了出来。
俄顷,小满以一招横打八方扫枪式结束,收枪立于原地。
铁胆似乎相当满意,却又不会说夸人的话,只上前以衣袖帮小满擦了擦额头上的细汗。
另一边,跟着来凑热闹的虎头,还在撅着屁股扎马步。
八九岁的年纪,正长身子。
比起半年前,虎头又高了不少,原本肉嘟嘟的脸蛋也清减了几分。
头上的童髻绑成左右两个小丸子,用红丝带系了垂到两侧耳畔。
虽然马步的架势松松垮垮,却偏偏一脸认真。
蔡婳斜倚廊柱看了片刻,忽然童心大起,笑嘻嘻上前,抬腿在虎头的屁股蛋上勾了一脚.
毫无防备的虎头顿时摔了一个大马趴。
虎头趴在地上回身,看到是这个恶女人欺负自己,大眼睛一红,却又把泪忍了回去,只朝蔡婳怒目而视。
“.”
蔡婳本意是和虎头耍闹一下,脚上根本没使力,却没想竟让这小丫头摔了。
心中颇为不好意思。
但道歉,却不是她的风格,“啧啧啧,你扎的这是甚马步?轻轻一勾便倒了”
小满见好友被人欺负,虽不敢惹蔡三娘子,却也上前把虎头扶了起来,以示支持。
“姐姐.”铁胆踌躇上前,娃娃脸上隐现纠结,却还是仗义执言道:“姐姐,大人之间的仇怨何故拿孩子撒气呀虎头又没错,你踢她作甚.”
“.”
我蔡婳会拿一个小丫头撒气?
你那只眼看见我踢她了我只是和她玩耍、轻轻勾了一下好不好!
但在旁人眼里,蔡三娘子和赵安人水火不容,她有嘴也说不清。
说不清干脆不说,颇有点见谁灭谁气势的蔡婳,转而对铁胆道:“你还有空教别人功夫?赶快操心自己的大事吧!上次他送你恁多精巧头面,你连个回礼都不给?好歹绣个荷包还回去吧?”
“.”
铁胆习惯性的低了头,吭哧道:“我我不会女红。”
“前些日子不是让绣娘教你了么?”
“手大,捏不住针”铁胆杵着脑袋,扭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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