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在墙根下或蹲或站了一排。
看起来不咋样
已经知晓某些内幕的蔡婳却道:“我爹把家底都掏给你了!看见没,哪两个名唤张三张四的两兄弟,别看其貌不扬,水性极佳,功夫也俊。”
陈初往远处眺了一眼,看了看那名蹲在墙角啃方便面的黑瘦汉子,不由笑道:“张三?法外狂徒么?”
三月二十二。
经过几天临时抱佛脚的急训,联防队进击挺刺已做的有模有样,至少动作看起来很整齐。
“沈教头,训练的可以啊!短短几天便有了这般气势!”陈初很满意。
联防队总教头沈铁胆却面无表情的给陈初泼了盆冷水,“花架子,不中用。”
这联防队可是陈初下了大工夫、花了大笔银子才搞起来的,心里自然有些不服.只等过两天,联防队能好好表现一番,给自己争口气。
当天傍晚。
鹭留圩联防队忽然接到命令,长子的第一小队、彭二的第二小队、周良的第三小队开拨。
由大郎、刘二虎两人亲率。
开拨前,没说任务没说目的地,只让大家回家脱了联防队的黑灰工装,换回了自己的便服。
同时,下发了新的白蜡杆,只不过.这次的白蜡杆上带有寒光闪闪的铁枪头。
几日来,庄内外松内紧,大家都感受到了风雨欲来的气氛。
直到此时武器下发,才真正确定有‘大事’要做了。
负责在家留守的吴奎和刘大牛两支小队,分外沮丧。
戌时。
联防二队指导员刘四两回家更换便服,浑家郑氏抱着儿子坐在床上悄悄抹眼泪。
“哭啥!不吉利!”刘四两换好衣服,见婆娘这般模样,不由斥了一句。
那郑氏揉了揉哭红的眼,担忧道:“当家的,你们去作甚啊.天都黑了,不能明日再走么?”
刘四两家是当下比较典型的家庭,男人在家中说一不二。
郑氏担忧的不是天黑,而是不知男人要去干啥的恐惧,她却又不敢阻拦,只能以‘天黑了’作说辞。
刘四两心知婆娘的想法,语气不由柔和许多,“你好好在家伺候爹娘,我过几日便回。”
“要几日才得回啊!”郑氏一听,眼泪更止不住了,终于没忍住啜泣着说出了那句,“当家的,你可莫出事啊!不然,剩我们孤儿寡母可怎活”
自家婆娘没见过世面,这辈子最远也只去过县城,害怕也属正常。
刘四两上前一步,把妻儿搂入怀里,安抚道:“别瞎担心,我跟着东家去做大事。你也知晓,东家是天上的谪仙人.”
刘四两想起在庄子里见过东家亲玉侬娘子的额头,当时玉侬娘子‘咯咯’傻笑半天,便也学着东家的样子,低头在浑家额头上亲了一下,柔声道:“你把心放肚子里,你家官人命长着哩!我去跟东家博一番前程,往后,叫你也穿好衣、住大屋、坐车马、当大娘子.”
‘滴滴哇滴滴’
唢呐声响彻庄内。
这是‘集结号’,联防队员听见集结号需在一百八十息内集合。
刘四两揉了揉儿子的小脑袋,哈哈一笑出门而去。
少倾。
三队人马集合完毕,随即以行军队形开拨,夜色深沉,摇曳火把映亮一张张年轻却隐含兴奋的脸庞。
站于道路两旁的妇孺老幼,在队伍中逡巡自己的儿子、丈夫、爹爹.与青壮们不同,她们脸上却是难掩担忧。
年轻人想的是建功立业,妇孺盼的却是一家安顺。
“你们趁夜到了抱风寨,先在寨中隐藏起来,明夜我便带后队出发。”
“好。那我走了。”
杨大郎和陈初在蔡宅门前低声交谈两句,随即驱马赶上了队伍。
戌时三刻。
队伍出庄,蜿蜒向东,渐渐消失在苍茫夜色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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