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怎么可能,她既然是镶蓝旗主的小福晋,又如何能做为炉鼎?”
假太后的说法让韦小宝惊诧不已,都不用演,整个表情都是由心而发。
说出隐密的人却没有停:“当年密宗与大清结盟,黄教两派皆入京师朝拜,承办此事的人就是济尔哈朗,雪山派得了便宜,宁玛派心中不岔,便联络喀尔喀部的台吉和济尔哈朗,留下了大欢喜法,此法可以速成武功高手,当时与中原武林的争斗十分剧烈,咱们没有高手,经常被暗算很是吃亏,济尔哈朗便暗中物色炉鼎施行此法,想着能为大清增加底气,小福晋就是为数不多的可以修习大欢喜法的人。”
“所以小福晋与旗主并未圆房?”
“本来就是以娶小福晋的名义来打掩护,哪能圆房,济尔哈朗自己又不练武,炉鼎对他没用,怎能浪费。”
韦小宝面上不动声色,心中却翻涌起滚滚波涛,竟然是这样的真相!
难怪苏荃一直是处子身,可洪安通为什么不敢近苏荃的身?
韦小宝茅塞顿开,洪安通应该就像洪熙官一样,在习武聚气之前娶妻生子,所以他并不敢用这个炉鼎。
可他又不舍得将这个炉鼎让出来,比如让鳌拜武功大进,也许豪格害怕鳌拜变厉害了难以控制?
那这个嫌隙可以挖啊,要不就真将这幅画送到鳌拜手里,并告诉鳌拜大欢喜法的真相。
如此鳌拜跟豪格又得斗起来,狗咬狗一嘴毛,那就热闹了。
想到此处,韦小宝又来劲了,他忙跟假太后道出:“太后,是不是鳌拜知道这个密秘,所以想着找到小福晋以增强自己?”
假太后的神色也紧张了起来,这涉及到她的命运啊,总被人送来送去,就像个物品一样。
而且现在苏荃也有了一丝担心,洪安通让她进京,表面上说是毛东珠办事不利,可实际上会不会有将她送给鳌拜的意思?
疑心生暗鬼,事情一琢磨线头就多了,苏荃现在也不淡定了。
假太后的举动让韦小宝察觉出一些端倪来,人紧张时一定会有身体反应,哪怕是很细微的举动也无法瞒过韦小宝灵敏的知觉。
看来神龙教果然跟鳌拜是一体的,而离间苏荃与豪格机会很大,再加上毛东珠与康熙的关系,或许把两个假太后利用好,能让鳌拜与豪格决裂。
正当韦小宝思绪翻飞之时,假太后挥了挥手:“你跪安吧,哀家有些乏了。”
韦小宝伏了下去,正想起身,又听到假太后补了句:“今日哀家与你所言之事不得告诉皇上,若不然哀家会要了你的狗命,记住了吗?”
顺势重重地磕了个头,装作怕死样打了个抖,韦小宝颤声答了个“是”,慢慢地退步出了慈宁宫。
出得来,他身后衣衫也汗湿了,刚才别看只是说话,其实也很惊心动魄。
韦小宝其实对假太后用上了催眠的招数,无意间破了苏荃的心防,不然苏荃又如何会说出这些内幕来。
可他现在的功夫也不够,一不小被苏荃察觉的话就麻烦了。
好在苏荃没有意识到自己中了招,完全是下意识地全抖搂了出来。
最后那一下更是深合韦小宝的意,省了跟康熙解释的功夫。
海大富、康熙、假太后之间的信息差,被韦小宝用到了尽。
现在海大富也没有办法跟假太后对质了,所以韦小宝说什么就是什么,也没办法三口六面。
现在苏荃心里一定会像惊弓之鸟一样,既防备洪安通,又要防备鳌拜,无奈之下,她只能召回毛东珠。
如此既能让毛东珠来背四十二章经丢失的锅,又能通过毛东珠来对抗鳌拜。
同时她也会加紧谋划调动神龙教,京城的这汪水被韦小宝翻手间搅成了泥淖。
当然也得尽快补回一道手续,再画一幅素描和写封密信通知鳌拜,把这件事做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