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那些“突突”叫的机牛也让琉球百姓震惊,耕田的速度顶他们十个人刀耕火种。
哗啦啦开过去,他们就跟在后头点种子合土施肥就行,连浇水也不用肩挑手提,一个长管远远地拉过来就哗啦啦的喷,就像是勒令龙王降雨。
是锅驼机展神威,不管是机耕还是抽水灌溉,锅驼机都顶用。
天地会的神异一下子平伏了琉球人动荡的心绪,眼看着明年就会大变模样,至少不怕风灾飓变,只要种一茬粮食就能吃上两年。
除了有先进的机械,琉球还有大量的天然肥料。
积年的鸟粪堆积发酵成了复合肥,只要挖出来,就能让庄稼飙长,那速度,还真吓人。
农夫们都连夜守在田地里,想要看一看神仙什么时点施法赐下福缘,还有些百姓们在田垄边上供起了神像,乞求保估感谢神灵,不然没道理,种了一辈子庄稼也没见过这样疯长的。
人心稳定,兵精粮足,可以开战了。
第一站洪熙官选了北海道,那里有一个大平原,平原上有更多的马。
而且北海道是虾夷人的地头,幕府的势力薄弱,松前藩在这里建立福山城刚刚五十多年,依然征伐不息。
在渡海建城的过程中,松前藩就向虾夷人发起进攻,不分男女老幼,见人就杀。
天地会在那里登陆攻击幕府的军队,还会被虾夷人视为“王师”。
还真不夸张,当两艘战舰在海峡里向着福山城开炮时,洪熙官就通过了望远镜看到了一群从密林里冲出来的虾夷武士向着战舰的方向拜伏,好像是感谢上苍降下神火,给松前藩施以神罚。
福山城的规模小得可怜,大约就也是容纳两千三武士的一个寨子,几轮炮火下去,土木结构的寨子就被夷平了,就连那个三四丈高的堡楼也塌了半边,没死于炮火的松前藩武士正慌张地向野地里奔命。
火炮他们见过,但打得这么远爆炸如此剧烈的火炮他们还真就料想不到,以致于松前藩的炮台连烟都没有冒出一丝就飞上了天。
得跑啊,不跑这支不何从哪来的军队还不把他们给撕碎了,就连松前藩的藩主都带头跑了,衣衫都不整了,发髻也披散开了,形如厉鬼。
重光号和镇远号消除了隐患才靠了岸,打开后仓,数百骑早就整装待发的骑兵冲上了码头。
这一次吸取了教训,战舰没有轰炸栈桥。
也就是五百骑,两艘战舰就只能容纳这么多马匹,还把船舱塞个了满当。
舱室时充斥着一股马粪的腥臭味,一闻到新鲜空气,战骑们早就按奈不住冲了出来。
战马一上岸就奋起了四蹄,排成了一线向着松前藩狼狈逃窜的身影追了过去,轰隆隆的马蹄声像滚雷一样激鸣,还有兴奋的战马嘶叫,混成了一曲交响乐。
马背上的骑士抽出了长刀,他们有枪有手雷却并不准备使用,这一战就是要检验骑兵的训练成果,他们的马刀早就磨利抛光,正等着饮血洗锋。
一条长长的烟龙被战马扬了起来,也像一把利刀一样向着原野上翻滚爬蹿的松前藩武士挥去。
洪熙官没有带队出战,静静地在舰艏上举着望远镜观察,这样的小阵仗就不须劳动总舵主了,只能算是大考前的小测验,考分低于一百都算不合格。
不过骑士冲锋的样子还是让洪熙官激动不已,真正看到如此场面才能理解苏子词章中蕴藏的豪气。
那青葱翻拂的原野,粉艳摇曳的樱花,以及在骄阳春风里飘扬的龙旗,构成了一幅舞动的画卷,并附上灵动的气息。
而战士们手中的长刀和胯下的马蹄,才是在这幅画卷上刻下功勋的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