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熙官也没法多劝,毕竟他也明白,人都活不下去了还谈保护野兽扯淡,能和谐共生当然好,但不能舍弃了人这种最高级动物的根本利益去牵就野兽。
从大局上说可以从环境上来规划,但细节上不能吹毛求疵,那些先些享受工业现代化的人愿不愿意全捐了自己财产中的工业品去当野人呢?
杀伐果断的“母老虎”不愿意让步,那大家就还得放对,洪熙官也只能做血战到底的准备。
可没等他准备好,第二天又有一位不速之客登门拜访,来得好快。
是一位中年帅叔,看着像四十多岁的样,但洪熙官知道,这位可能当他爹都有余裕。
朱红枚是想跟中年帅叔练练手的,可洪熙官这一次怎么都不能让她冲动了,亲上出马拦住了朱红枚,将中年帅叔请进了营帐。
先礼后兵吧,泡茶迎客。
袁承志难得遇上如此正宗的中原习俗,顿觉心旷神怡,也淡然安坐。
他也觉得何铁手回去添油加醋太多,自己家里那位醋坛子跟着瞎咋呼,所以他决定先过来看看,是不是来人真的就不讲理。
以何铁手卸下来的铁钩看,来人的武功不俗,若真是一伙人不分清红皂白围着何铁手打,何铁手是回不去的。
茶香幽渺,将剑拔弩张的气氛冲淡了,洪熙官将咕噜滚响的开水冲进茶盏中,黄观音茶的气息卷拂过脸面,虽然热气腾腾,却在火热的气息里生出了一丝清凉。
这就是热天也喝热茶的原因,清凉不仅是心理因素,还可以靠出汗来排热。
作了个请的手势,洪熙官举盏与袁承志遥敬:“袁前辈,晚辈洪熙官,出身南少林,久闻袁前辈盛誉,不想今日在吕宋得见,实乃三生有幸。”
袁承志也汗了,很意外,对面这个年轻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的际遇了。
离开中原后,袁承志一直在吕宋埋名隐居,也没理由传到一个年青辈耳朵里呀。
袁承志浅嗫幽泉,放下茶盏,拱了拱手:“好说,未曾请教洪先生如何得知袁某贱名,又如何看出袁某行藏?”
洪熙官直言:“昨日前辈高足何前辈现了身,晚辈见了她的铁手,再从何前辈的伏虎掌中窥到了一丝,晚辈的授业恩师蔡九仪先生是前明武举,在辽东任承宣尉。”
袁承志闻言面现戚容,过了一会才止息:“原来是吾父故执之徒,如此咱们是平辈世交。”
洪熙官是惯常地套近乎,这样能拉近又方的关系,拐弯抹角地有关连,话就好说。
可这时朱红枚气乎乎地进了营帐,一把坐在了袁承志的对面:“不是世交,不敢当,高攀不起。”
袁承志又蒙了,这个年青女子为什么要当面下自己的脸呢?
洪熙官想转圜一下,便给朱红枚使了个眼色,又向袁承志介绍:“这是内子。”
结果他的眼色朱红枚纯当没看见:“屁的内子,按照规矩你是上门女婿,内什么子?内子是你自己。”
这就很尴尬了,袁承志苦笑,洪熙官也苦笑。
远来是客,袁承志还是打算把误会解除了,虽然对面这个女子像吃了枪药一样冲,可他是风度翩翩的君子,可不会与一个女子计较。
袁承志向朱红枚抱拳行礼:“不知袁某有什么不到之处?亦或袁某的弟子有什么不当之举得罪了姑娘,尚望海涵,改日袁某一定带着惕守登门谢罪。”
朱红枚直梗梗:“你徒弟没得罪我,你得罪我了,我姓朱,大名红枚,你认不认识另外一位姓朱的人,她在辈份上算是我姐。”
天被朱红枚彻底地聊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