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大人,不妥吧。”师爷自张县丞身后快步上前,连忙趴伏于张县丞耳畔低语道。
张县丞听闻师爷的劝阻,而后又看向吴侍御史,不由抿嘴出声,道:“怎么,有何不可。”于张县丞看来,此时虽然算不得上铁证如山,但是凭借证人证词,传来讯问一番也是合乎情理。
“大人想啊,那,那朱尔旦可是秋闱新中举人,若。”师爷扫视于四下,话语稍顿,将声音压低,说道:“若是有朝一日,朱尔旦他扶摇而上,大人可要小心那朱尔旦记性甚好啊。”
木栅之外的陵阳城百姓,得见张县丞有所迟疑,立时议论之声自陵阳城县衙的木栅之外不断传入,师爷闻声也立时缄口,向着张县丞身后退去数步,张县丞眉宇紧皱,“来人,速去将朱尔旦传入公堂之上。”
朱尔旦受训之事,如同于陵阳城之中炸响的玄雷一般,令整个陵阳城都为之震惊,朱尔旦中举先是令整个陵阳城都为之沸腾,而后吴侍御史之女遇害身故一事嫌疑最大之人便是朱尔旦又令陵阳城迅速冷却一般。
“青凤妹子。”燕赤霞还并未踏入房中,便先行唤道青凤名讳。
青凤亦听闻出燕赤霞话语之中所夹杂的急切情绪,亦连忙自茶案之上起身,向着房外迎去,“兄长,发生何事了。”
燕赤霞摆了摆手,“休要提了,那朱尔旦竟然摊上了人命官司。”
青凤面带不解,毕竟青凤对于尘世之中的司判之事虽然有所耳闻,但是却并算不上了解。
燕赤霞得见青凤面露不解,遂继续解释道:“就是朱尔旦有性命之忧了,如若他真的坐实了此等罪名,那么想必依照吴侍御史于这陵阳城之中的权势,朱尔旦定然性命不保了。”
“偿命啊。”青凤话语轻描淡写,本以为发生了何种大事会令燕赤霞这般生急,“若是真的是他所为此事,死了倒也死了,若不是,又何须我等为他徒生急。”
“我的好妹子啊,如若朱尔旦就此死于牢狱之中,如何再寻陆判?”燕赤霞话语变得更加急切。
“也是,如若就此死于牢狱,夏初自是救不得了。”念及夏初,才令青凤的面容有了些许变化。
待燕赤霞同青凤赶到陵阳城县衙之外时,此时陵阳城县衙早已是围的水泄不通,毕竟此时陵阳城中最具议论之人,此时正双手负立,神色定然的屹立于县衙之中。
“不才朱尔旦,依律是无需向县丞大人行礼的。”朱尔旦此语,更像是给予张县丞的下马威。
张县丞自是感受到了来自于朱尔旦的压力,握住惊堂木的手早已是浸湿了汗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