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其父相得以将这北方平定,所依靠的并不是写上几篇诗词歌赋,也并不是意气风发,风流不羁,其父相想要培养的,是一个足以将其衣钵大位所继承之人,而不是一个只懂得终日饮酒并醉,喧哗纵横之人。
“太守,是知道些什么?”曹子建的眉宇缓缓变得紧皱,而目光也逐渐变得冷峻。
刘太守自然注意到曹子建所展现出的不悦神色,轻笑一语道:“侯君在说些什么?下官愚钝,不敢妄自揣测侯君的心意。”刘太守见到曹子建这般神态表现,纵使真的知道些什么,也断然不敢继续再讲下去,只得堆笑讨喜。
“哼。”曹子建冷哼一语,神情才变得有所缓和,龙且尚有逆鳞,更何谈常人,自然也是有不得被提及之事,而自己不善于武功统御便是曹子建最容不得他人对自己提及的。“恐怕是要叨扰太守些许时日了,此番前行至此,一路上舟车颠劳,此刻竟觉得有些乏了。”
曹子建并没有将话语言明,曹子建的天性便是如此,本不喜将事做的太绝,更不喜将话说的太明,曹子建从来都是只喜话语只说明六分,因为同聪明人相谈,六分话语便已足够,多一分会使得过分明了,而少一分便会使人妄自揣摩。
“怪下官愚钝,侯君下榻的府邸方才在下已命人去寻,虽然丞相于这邺城之中设有行宫。”刘太守言语半隐,道出了半句询问之语。
“虽说父相于这邺城之中设有行宫,但是我此番来此,却并未授得父相居于此处的允许,如若贸然进入行宫,只怕日后被有心之人传到我父相耳中,只怕届时也会令太守难做。”曹子建自然听出刘太守此番话语之中的意思,此人心思缜密,倒也会图省事,将所有事情都推到自己一人身上。
“依照侯君之意?”
“栖身之所另寻便是,倒不如太守为我寻一居所。”曹子建话语一转,又将此事全部推回了刘太守。
“如此,便委屈侯君下榻于你兄长旁侧的别舍之中,此处也是当年丞相所设。”刘太守言语之中极具询问意味,毕竟怕话语稍失折了曹子建的颜面。
“悉听尊便。”
“既如此,来人,待侯君前去。”
曹子建随侍从离去,许久过后,刘太守才长出了一口气,见得屋内再无一人,喃喃一语:“这个侯君,同他的兄长,差的太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