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青凤眼眸之中的青光泛起,那如旧的穿梭之感却并没有浮现,曹子建亦察觉到了青凤眼眸的变化,有些生骇,“青凤姑娘,你的眼眸?”
青凤本想借助狐媚之术令曹子建对自己如实相告,但是却并没有想到会对曹子建产生不了效用,青凤本以为是自己的咒术失去了效用,但是前些时日自己方对钟良所用,自然不会是因为咒术失效。
既然不是咒术失效,那么又会因为什么,青凤不解。
“既然青凤姑娘如此想知道此事,对你说了也无妨。”令青凤更加不解的却是曹子建竟然会松口,想要对自己言明关于此事的缘由。
青凤此时也并不想深究曹子建为何会突然改变了心意,毕竟自己的狐媚之术并没有产生效用。
“我的妻子本是当朝中尉的侄女,我同她的成亲,政治目的甚是明显,为的便是拉拢崔氏一族。”曹子建的话语轻柔,但是也得以感受到曹子建所讲述的那般美好,或许初时对于任何人而言,都是美好的,毕竟再也不得回到如初,纵使如初之时是离怀清苦,纵使如初之时如梦如幻。
青凤等待着曹子建继续讲述,没有出言打断,而是静静地注视着曹子建。
“我同我妻子虽然是政治联姻,却也算是恩爱,举案齐眉,相敬如宾的日子过了不知多久,我妻子的叔父因政见之由触怒到了我父相,先是被贬官,而后又被收监。”青凤看不出曹子建有任何恨意,或许是曹子建早已将恨意深埋于心底,不让他人窥觌半分,毕竟那是自己的父相。
“令我没有想到的则是我的父相竟然会迁怒于我妻子,而且所用理由也甚是令人发笑。”曹子建无奈的摇了摇头,话语凄凉。
“什么理由?”青凤听闻曹子建此番言语,亦有所震惊,不自觉发问道。
“寻常女子,哪有不爱美之说,而我妻子只是因为当日身穿一袭绸缎华服,于洛阳之中游玩,被人寻见,告知于我父相,我父相竟然下令将其杖毙于白马门之下,我当时就眼睁睁的看着我的妻子,受得那高高扬起的刑杖,一下,又一下。”两行清泪不自觉从曹子建眼眸之中流落,那毕竟是曹子建的发妻,无论其二人成婚的根源目的是什么,人,毕竟是念旧的,更何况那还是自己的最亲近的人。
“我听闻我妻子所发出的每一声嚎哭惨叫,我除却能够不住的将拳头握紧之外,我做不得任何事情,我只得眼睁睁的看着我妻子无助的向我伸出手,那祈盼的渴望活下去的眼神,直至我妻子将手落下,再也动弹不得。”言语至此,曹子建已然痛哭的不成样子,自青凤记忆之中,自己都没有痛哭成这般模样。
之所以青凤没有印象,是因为青凤自化育人身之后,便不曾流过一滴眼泪,虽然青凤知道流泪意味着人的情绪正处于极大的波动之中,而正是这种异于寻常的情感波动便会令人流泪,但是青凤却并不知道常人流落眼泪意味着什么。
“你恨你父相吗?”狐灵一族最能感受到人类所展现出的恨意,而恨意亦是灵识之物最原始的情绪,那对于危险之物最原始的感觉。
曹子建闻言却摇了摇头,“我并不恨我父相,我恨得只是我自己,恨我连保护我妻子的能力都没有。”曹子建的言语轻微,任何人都不希望自己的无能被人看清,即便自己已经提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