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快别胡闹了,现在收手,大家就当没看见。”向杜若笑容有些勉强,刻意把“公主”两个字咬得十分清楚。
“是真是假,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离晨饶有兴致地看着垂死挣扎的向杜若。
向杜若一咬牙,一个箭步走到棺材面前,掀开白布一看。尽管因为中毒的原因让整张脸都变得十分浮肿,但是还是可以清楚的辨认出来,这是离鑫。
“啊啊啊啊啊!”向杜若凄厉的惨叫响彻天子殿,“你这是弑兄!你这是谋反!”凉气从脚底一直传到向杜若的脊背。他本以为最坏的结果就是离晨向离鑫宣战掀起叛乱,但他没想到离鑫竟然已经败了。他没有再去质疑事情的真实性,离鑫调集禁卫军和城防军的消息他多少有些听闻,只是当时不明用意,他本想之后再让人从离鑫那里打探消息,没想到如今再见面时已经天人永隔。
“谋反?”离晨玉手托住娇颜,凤目微眯,寒光冷彻,“带御医来。”
两位披甲将士带进来一白胡子老头,这人是贴身伺候皇帝的御医,群臣也自然认得。
“把事情当着大家的面都招了吧。”
御医清楚大局已定,就算这事儿和自己没关系也必然被拉出来背黑锅,况且离晨一点都没冤枉他,于是他将离鑫的计划和盘托出。
等他讲完,满朝文武鸦雀无声。他们也不是毫无察觉,只是没人愿意追查罢了,如今事实摆在眼前,谁也没法逃避。
离晨看着呆滞的众人,十分满意,对御医道:“我赐你一死,你就自行了断吧。”
“谢陛下!”御医知道家人得以保全,如释重负,连磕三个响头,手指从随身的药箱里蘸上一抹鹤顶红在舌尖一点。
旁人一听“陛下”二字,纷纷大骂御医无耻,只是人已去了黄泉,无论如何也不能理会。
“诸位!如今摄政王虽然身死,可子嗣仍在!他才是大离真正的继承人!吾等许与这妖女斗争到底,来日找到陛下再将他迎回来,纵使见了先帝,也不负皇恩浩荡!”
向杜若此言一出群臣纷纷响应,大有不死不休之架势。
“陛下尸骨未寒你等怎敢另立君主!皇上临终托付诏书与我!公主殿下才是他钦定的大离皇帝!”张公公眼看向杜若带着众人颠倒黑白,气得老眼昏花。他没想到离仁作为帝皇连这点威严都没有,就是亲自拟定的诏书都无人承认。
“你这狗才休要胡说八道!陛下卧床不起、神志不清,怎么有力气拟定这诏书!我看你是贪图荣华富贵才假定诏书帮这妖女上位!”
张公公被向杜若这般诡辩气得说不出话,正要上去与他拼命,却被离晨挥手制止。离晨柳眉倒竖、粉面生威,大声喝道:“你还知道父皇卧床不起、神志不清!身为贴身侍臣你何时有过探望?父皇被离鑫那逆贼下药祸害,饱受病痛折磨,尔等不为他分忧也罢,竟然还在朝堂之上颠倒黑白!搬弄是非!你说你该当何罪!”
“死罪!”门外传来应答之声,只听甲胄“锵锵”作响,跑进来二十余名沈家军的甲士,分为两列在殿上排开,目光炯炯,煞气腾腾,只将脚往地上重重一踏,原本交头接耳的大臣皆是鸦雀无声。
见此情景,向杜若也知道军权已经被离晨收服,再挣扎也是徒劳无功,只得仰天长叹:“好好好!古往今来皆说书生无用,如今我古稀之年方知所说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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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老臣虽有心杀贼,却已无力回天!请在路上走的慢些!等老臣!马上就来!”不觉间,向杜若老泪纵横,颤颤巍巍地爬到药箱面前,蘸了鹤顶红要往嘴里送,却被一人伸手拦住。
“陆墨彰!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可知道你能有今天靠的全是陛下器重!若非如此,那堆得如山高的弹劾状书早够把你贬谪到边疆去挖矿!”
陆墨彰皮笑肉不笑,道:“如何不知?正是如此,我才要遵循先皇旨意。那诏书说得明明白白,摄政王陷害先皇,怎么能让他的子嗣继位?而离晨殿下救驾有功,又是正统的皇家血脉,如何不能继位?只可惜在朝中并无班底,之后全靠诸位照顾,您又是朝中中流砥柱,我怎么忍心看您就这么不明不白的自裁了呢?”
陆墨彰一语点醒点醒梦中人,现在在场的虽然都是离鑫的党羽,可这位新来的陛下在朝中本来就没有任何底蕴,若想要执政还不是要依靠在场众人,此时攀附上去岂不也是一样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