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义成公主还是摇头道:
“不妥,这枚传国玉玺事关重大,你必须小心谨慎的带回去,此物可是你将来的晋身之资,只要你完完整整的把它带回去,换个侯爵是绝对没问题的,若是带上老身,只怕你连草原都出不去…”
敬玄见她始终坚持,只好叹气不再多说,不过心中还是打定主意,一定要想办法把她给带回户县去安享晚年,正愁家里没长辈坐镇呢。
俗话说家有一老,犹如一宝,云叔这老家伙最近迷上刘寡妇后,已经不大像个宝了,天天围着他那两个傻儿子转,不过,想把那两个棒槌调教成材,只怕是有些力有不逮啊…
义成公主也认识云叔,当她听到敬玄说起云叔的趣事后,本来有些伤感的情绪一下子又变得开朗起来。
“当年跟在士毅身边的毛头小子总算是开窍了…好孩子,你是不知道,那姓云的当年可是迷倒不少府上的丫鬟,连老身的两个贴身丫鬟都被他迷得三五不着道的,本想着许给他一个,结果那姓云的端的是不解风情,非说要跟你父亲相伴一生,简直让人笑掉大牙…”
看着重新展露欢颜的义成公主,敬玄也跟着笑了起来。
这趟如果一切顺利,回到长安后只怕自己就要正式进入大唐官场了,而在这种情况下,家里没有一位长辈坐镇根本就不行。
长安城里的那些人,就没有哪一个是善类,跟他们打交道得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否则被人家坑了都还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啊,万一将来再碰上什么棘手的问题,连个商量的人都没有怎么成?
自己就是个半路来到大唐的,对这个时代的那些弯弯绕绕还停留在史书和影视上的水准,正是需要义成公主从旁指点迷津的时候。
能侍奉突厥数位可汗而仍旧屹立不倒,敬玄相信义成公主一定能成为自己的助力,只是要把一国之后悄无声息的给请进家门,只怕真的有点难啊…
而且平阳敬氏跟高氏后人的关系,自己是真的一无所知,但似乎父兄都很买他们的账,为此甚至连丢掉爵位都在所不惜,万一人家将来又找上门来,自己该如何应对?难道也要不管不顾的帮他们么?
“姨娘,能否给晚辈讲一讲高家的事情,晚辈对这里面的弯弯绕绕是真的不太懂…”
敬玄想了想,最终还是问出了这个问题,古人有时候很信奉不知者不罪这句话,有些事情,自己若是知道了,恐怕肩上就多了一份责任,虽然心中也嫌过麻烦,但一直装傻充愣总归不是个事儿,知道高家的底细,也总比两眼抓瞎来得好!
义成公主听罢淡淡一笑:
“老身刚才还在想你会不会问这件事,没想到你这么快就忍不住了,不过,你真的想知道?”
敬玄毫不迟疑的点了点头:
“姨娘请说,晚辈现在既然是敬氏家主,自然有责任,也有义务知道这件事!”
义成公主见他一脸郑重,不由得哑然失笑:
“没你想得那么复杂,就是些祖上积攒下来的人情,高氏比起你敬氏也好不到哪里去,当年你兄长好不容易将他们送到老身这里来,就是想让他们远走西域,免得再成为阻碍平阳敬氏的绊脚石…”
义成公主说到这里又微笑的看向敬玄:
“你的麻烦,你兄长已经替你解决了,至少短时间来你不用担心这群人再来找你,西域那片土地足够宽广,能让他们繁衍生息了,你此番回了长安,可得给你兄长好好上一柱香,若非你们那位皇帝知道他已病入膏肓,光私放逆贼这项罪名,就足够让敬氏消亡于世间了…”
“那兄长究竟得了什么病?”
敬玄好奇的问道,先前自己也问过云叔,可云叔也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让人心里实在痒痒得厉害。
义成公主想了想,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你兄长眼眶发黑,时常犯呕,且腹绞难当,看上去就像是…就像是中毒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