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里对她提过几次。
可宝妹总是支支吾吾的,作为结拜姐姐,阿桂老板也不好一直催问,事情就这么搁了下来。前天午后,阿桂老板出来看看,碰到尽职尽责的姚少,正在花馆门前和阿芳姑娘说着。
“师母!”
阿芳眼尖。
看到阿桂老板慢慢走来,立即恭恭敬敬地招呼:“您好!怎么不休息的呀?”“睡了会儿,”阿桂笑答:“出来看看,今天还行?”
阿芳姑娘点头,气色比以前好多了,有点重新年轻味儿。
“托您和师傅福气,还行!看来突破上月营业额,应该没问题的呀。”“辛苦了!”阿桂高兴地夸奖道:“突破了,按规定提成就是,努力赚的钱,是大家的。”
阿桂老板心里,当然十分清楚。
过去的阿芳妈咪和现在的阿喘妈咪,关系恢复到了一个新高度。阿喘妈咪让阿芳姑娘,有空到“金荣花馆”兼兼职,接接自己中意的客人,而且分文不缴,既自得其乐,又赚了外快,一举两得。
阿芳姑娘呢,则让阿喘妈咪,有空到“金荣烟馆”免费尝尝真正的上等云土。
而且,给的是让客人们排队享用的“阴阳枪”……此类诸事儿,你来我往,各享便宜。这事儿要放在十六里铺小东门,阿桂老板非得出面干预了。
说直白点,这是利用职权方便,慷的是老板之慨。
可是,现在的阿桂老板却认为,此事不必太认真,反正在每月总营业额内,只要不太公开和过分,由她们吧。甚至还暗中默认和鼓励,其他业态的头儿也可效仿。
以增加各业态头儿的团结合作,化解一些不断涌出来大大小小的矛盾。
阿桂老板和阿芳姑娘说着话,却瞟着姚少。她敏感到姚少扭过了身子,朝馆里打量着。而他往时一般都是这样,自己和头儿说话聊天,他就高兴地看着自己,有时还笨拙地插上几句……
“你呀,唉,”
阿桂老板看看雅芳。
雅芳知趣踱开,阿桂方继续说道:“别尽拈过拿错的,二人要相互容忍。这些话,还需要我来说吗?”宝妹皱皱眉:“阿桂姐,您说到哪儿去了?姚少的确笨拙,不提醒,就不知道的呀。”
“好吧,就姑且是这样吧。”
阿桂老板只能这样。
纵然是结拜妹妹,说话也得要注意措词,多年来,姐妹俩都是这样相互忍让着过来的:“我看,武晶起义也成功了,满鞑子也没多大的蹦头了。宝妹呀,争取明年把婚事儿办了如何?”宝英摇头:“姐,您不也?二人在一起厮守,没那场礼也没什么的呀。”
阿桂老板扶住宝妹肩头,神色暗暗。
“算了,不提那事儿啦。没孩子也没什么,我不是有你们吗?这样也挺好。只是,我担心你,还有雅芳。”姐妹俩一起看看走在前面的雅芳,宝英轻轻问:“阿桂姐,您上次提那个那拉,是不是?”
“嗯,”
阿桂老板点点头。
“就是不知雅芳心里,是怎么想的?我看,她好像平时并不理睬那拉,你在一边多帮帮她。或许,这小丫头真还心性未开?”宝英笑了:“大概吧。阿桂姐,可看小看了我们的锦线大师,表面纯仆,心机可不比一般的呀。”
阿桂老板也笑了。
“再心机,总不会拿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开玩笑?”
“姐,那毛瑟,您真要要?”“有这个设想,有枪就是草头王呢。哎,雅芳,”阿桂老板招呼道:“等等,走那么快干什么?”雅芳就停下。扭头乖巧的对师母师姐笑笑……
第二天中午,大家围着师母。
说说笑笑地边吃饭边聊天,下人来报:“‘花中花’老板来了,见不见?”雅芳的筷子头敲敲瓷碗,当当作响:“是那个小脚阿娥?”“是她,还有一人。”
宝英正津津有味的啃着一只鸡腿,吮吸吮吸自己手指头。
“阿桂姐,先晾晾她,挺大的架子呀,让她坐坐冷板凳。”阿桂老板点点头:“引到客厅坐吧,上茶点,告诉她,我马上就到。”
那拉偏偏脑袋。
“师母,那个花老板,真是小脚?”
“是的。”“小脚走路,不累的呀?”雅芳瞪他一眼:“酸!人家不知道坐黄包车,就你聪明?吃自己的饭。”那拉就低下头,吃自己的饭。
不想,姚少又开了腔。
“在我们苏州,小脚婆最多了。最有名的王姨,脚小得只有这么点大。”放下碗筷,右手五指合拢示意示意。不想,满桌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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