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走后,好半天,账房先生才镇静下来。
“老板,您当真要把毛瑟卖给上海青帮?”正在擦枪的洪老五,得意洋洋斜斜他:“干嘛不?赚钱靠运气,有钱不赚是宝气,知道这话是谁说的呀?”惊魂未定的账房先生摇摇头。
“我老爹,知道不?”
洪老五自得地倒拿着毛瑟,吹吹枪管。
“阿桂老板要,我们为什么不卖?你呢,样样均好,就是胆小。光靠那些妞儿,”洪老五朝外面呶呶嘴巴:“赚的钱,还不够我一个人用。怎么,我看你嘴巴动动的,想说点什么的呀?”
账房先生是想说点什么,因为,账房先生觉得阿桂老板的气场太盛,洪老板完全不在一个档次。
他想劝劝老板不和对方合作,更不卖枪。不过,他了解自己这个专喜女扮男装的洪老板,叛逆性太强,你越劝她越反着来,明智地选择了沉默。
而这时,路上的阿桂老板和二姐妹,正兴致勃勃。
雅芳问:“师母,那个小脚不是一直犟着?您怎么说,她就同意了的呀?”宝英不屑地接嘴道:“和洪老板这样的人说话,就得如此。兵不厌诈的呀。对吧,阿桂姐?”
阿桂老板却答非所问。
“宝妹,我看这几天,你和姚少,怎么回事?”
“什么怎么回事?”
宝英脸红红,欲转开话头:“我是问,和洪老板这样的人打交道,”“行了,宝妹,”结拜姐姐笑道:“别绕圈子,吵嘴了?”宝英只好点点头。
好长一段时间来,宝英和姚少相处,一直不算真正的和谐,原因就是宝英个性太强。
除了师父师母,其他人都不太在她眼里。尤其是对姚少,横挑鼻子竖挑眼的,凡事里总要挑出些令她不满意的事儿来。
自来上海滩后,姚少一直保持着早起晨练的好习惯,府第里的小花园,冬天百树凋零,春季百草丰茂,一大块蓝球场般大小的空地,平坦松软,之前就是盛宣怀晨练打拳的胜地,现在更是练武的好地方。
可是,宝英不准。
“那是你招摇的地方吗?招摇给谁看?换地方。”于是,换成了姚少楼后的小空地。阿桂老板给姚少的具体工作,仍然是兼一溜儿的守卫和执勤。
姚少一天的工作,就是走走看看,进进出出,有时也帮着挑挑抬抬的。
可宝英却摇头:“这叫游手好闲!你给我一天定几个时段,固定在各个业态里面,我好随时查岗,看得见你个姚大少爷才行的呀。”
作为一溜顺儿的总守卫,固定在哪个业态里都不对。
应该是阿桂老板定的那样,不断游弋巡查,才可能防止和处理突发事件。显然,宝英在故意挑刺儿。毕竟是上海滩闹市中心,人员素质就不说了。
仅那法租界全副武装的巡捕,一忽儿是牛高马大的红头阿三,一忽儿是瘦削精神的中国人,就整天24小时巡逻不断。
黄帮主有一次,甚至得意地拍着自己胸膛:“意外?我就是意外。西江路不是十六里铺小东门,任何人要想在这儿闹事儿,不是自拧着绳子上吊系?”
因此,一溜顺儿设个总守卫,似乎多余。
可阿桂老板有自己的考虑,对此,宝英心领神会。不过,在暗地感谢结拜姐姐的同时,又犹如掉进爱情陷阱的寻常少女,对此总是疑神疑鬼的。
怀疑结拜姐姐,是不是对姚少旧情未了,以这种方式,来借此每天能看到旧情人?阿桂老板当然明白结拜妹妹的心事儿,对此付之一笑,认为这都是因为宝英太爱姚少缘故。
毕竟,江湖上赫赫有名的飞贼也是人,还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大龄美女。
屈指算算,只比自己小一岁的宝妹,不觉己及三十三了,姚少和她同岁。习俗说,男人三十而立,女人三十茶渣。二个三的宝英,可能多少也有点不安全感?
唯一的办法,就是尽量让这一对宝贝多多相处,然后,顺其自然,结秦晋之好。了却自己心愿。
这对宝贝的问题解决后,就只剩下了雅芳。当年不过十七八的锦线大师,看看也快到二十三四啦,真是白驹过隙,日月如梭啊。
阿桂老板呢,还有一个说不出口的心病。
也不知怎么回事,自己一直怀不起,这让捕头老公很是不爽,二人日间夜里也曾龊语相碰。不过,贵为上海青帮的师父师母,又都有着各自畸形的人生经历,最初的烦恼一过去,就谁也没再放在心上。
对于宝妹和姚少,阿桂老板倒是暗(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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