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绪九年,是你纽扣在苏洲府,偷了砗磲及白色涅玻璃八蟒五爪鹭鸶七品朝服,害得苏洲知府被摘掉了顶戴。光绪14年,又是你这个纽扣,在上海县盗得……”
纽扣,
是纽队副大名。
和顶头上司黄捕头一样,过去的“光辉业绩”就不必说了,一切向前看么!谁知道他命苦,今天不但遇到了诡计多端的黄捕头,而且还遇到了昏庸记仇的上海道台。
因为,
道台大人此时唠唠叨叨的几件事儿,强盗就是他纽扣,苦主就是如今的上海道台大人。
要说,纽队副今天采取的应对办法是正确的。静观其事,暗想对策,瞅准破绽,绝地反击。面对顶头上司恶狠狠的步步进逼,先是心存侥幸的纽队副彻底明白了,黄捕头这是要对自己算总帐,置自己于死地。
纽队副心里很明白,
自己和顶头上司一样,一旦不再干这差事儿,也就彻底完蛋了。
对于一个在江湖上纵横多年的老贼,除了洋大人的“废物利用”和“以毒攻毒”,基本上就没有了别的生路。届时,官府的捕快,枷锁黑牢,仇人和死对头等,将会一涌而上,死无葬身之地。
因此,
此时只能沉默,做出沉冤莫辩,束手无策可怜状。
果然,纽队副的战术起了作用。查理爵士的怀疑和思忖,他早看在眼里。眼看着查理一提异,事态就可能反转之际,不想一直没说话的上海道台大人,挺枪跃马,横杀了过来。
“……现在这二桩大案,又是你纽扣所做,真是我大清不孝子,是我朝圣上,”抱起双手,朝着北方拱拱:“老佛爷的忤逆,真是可恶之极。因此,”
道台大人看看三洋大人,
再转向黄捕头。
“我同意总领事先生和总董先生的意见,这事儿到底是不是纽扣所为,一搜,不就清楚哉?”这么一来,基本上等于是决定了。黄捕头瞟瞟两白,恭恭敬敬的看着查理爵士。
查理也不禁皱皱眉,
感到此情此景,再不便于提出自己的怀疑和异议了。
说实在的,他对纽扣的这些前“辉煌业绩”,也深恶痛绝。一个劣迹斑斑的江湖老贼,是无论如何也让人没有好感的。
旧事重提,
震耳发馈。
这让查理爵士对纽队副,仅有一点怜悯感和正义感,瞬时荡然无存。这也正是民俗之语,三个说客,不及一个夺客的奥妙所在。
于是,
他也对黄捕头点点头。
要知道,当场搜查一个队副,可不是件小事儿,这意味着队副完蛋了。见顶头上司终于点头,黄捕头对一直站在纽队副背后的红头阿三一使眼色,二个牛高马大的阿三,就一左一右地抓住了纽队副的胳膊,用半生不熟的中国话命令着,站起来,不准动!
纽队副处便不惊,
乖乖儿站起,任由二阿三揪着,一动不动。
于是,众目睽睽之下,阿三们先下了队副的皮带和佩枪,然后,将他拉到屋中间站好,让其高举着双手,二阿三从头到脚的开始搜寻(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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