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会如实讲出。
这,似乎不太难。难的是,证明这一见证的人,愿意签字画押盖手印。此外,还找人认真记录。纸笔帐房里倒有,可在这以光销魂玩乐的烟花间里,谁肯执笔呢?
自己,
虽说识不了几个大字,勉为其难还将就。
可正因为自己是当事人老板,记了也似乎白记,谁会相信?宝英妹妹?同样也不行。官府一定也不会相信“二老板”的记录。短短十一步木梯眼看就要下完,己用去了宝贵的几分钟,可还没有想好。
迎面走来了阿喘妈咪。
“阿桂老板!”
“阿喘妈咪!”阿桂停下,习惯性的问着:“天快亮了,还有客人呀?”“托老板福,”阿喘恭恭敬敬地欠欠身:“还有,生意好着呢。”“还行吧?辛苦了,”又是习惯性的套话。
第一句问的是秩序,
有没有故意捣蛋,闹事,赖帐或者什么者。
开业二月,胜过十年,阿桂渐入佳境。阿喘点点头,忽又皱皱眉:“有个自移是上海道台儿子的小赤佬,为难姑娘,还有意赖帐。我赶到呵斥了他几句,竟然还挽起衣袖要打人,被我镇住,乖乖付钱赶了出去。”
阿桂怔怔,
冷笑一声:“消息传得好快呀!猪头三,瘟呀!阿喘,你又是怎么镇住小赤佬的?”阿喘妈咪轻松的笑笑:
“我说,哇呀,原来是上海道台大人的儿子呀,有失远道,欢迎欢迎。幸好我的相好刚走,不然,你有得一忙了。开始小赤佬还不以为然,挺神气的嚷嚷说,幸好你相好离开了,要是现在在,本小爷让他跪着给我揉脚玩儿。我就说行啊,我让他马上从巡捕房赶过来,人家正骑着高头白马,领着兄弟们捕人呢……”
阿喘妈咪可真够让人喘的,
阿桂没打断她,因为这己经足鸲了。
上月,登场一家名叫“日日欢”的烟花馆,也是一小赤佬自称是官府某守备的儿子,指名点姓要了店里最好的姑娘入单间,尽情玩乐后不付嫖资,还当场与伺役和老板打起来。
结果,
小赤佬倒还真是官府守备儿子。
其父闻讯带兵赶到后,居然把店子围住封了大打出手。幸亏店里有一妈咪与租界巡捕房的某捕头有一腿,捕头也闻讯赶到,才吓走了对方。
闻听此事后,
阿桂才如梦方醒。
原来这世道还有比官府更不得了的人——洋人。可二姐妹不认识一个洋人,加上事情毕竟不是发生在自己店里,也就淡忘了。
现在,
阿桂把阿喘妈咪引进帐房,把整个事情大致说了一遍。
然后,直言请阿喘把她那个巡捕相好请来,亲笔记录做个人证物证,事后立即酬谢二人一条大黄鱼。一听有大黄鱼赚,而且又是扳倒对头阿芳妈咪,阿喘妈咪爽快答应,开门就走。
病急乱投医
阿桂本是出于无奈。
虽然边说边叮嘱,那心里到底不踏实,如果阿喘妈咪是夸大其词和拉大旗作虎皮,自己这一招就彻底的输掉了。可现在,看到阿喘妈咪大喜过望拔腿就跑,心知或许是真,才放下了一半的心。
毕竟是真是假,
还得阿喘妈咪,把她那巡捕相好引来才落实。
更何况那宝贵的时间,分分秒秒在流失,简直像把快刀,一下一下在割着自己的心……对巡捕房毫无常识也不了解的阿桂,站坐不定,坐卧不安,一会儿惦着楼上的宝英妹妹和小童养,一会惦着阿喘妈咪走的快慢,是否跌倒或者遇上小痦,一会儿又担心风声走透,那阿芳妈咪逃走或者有了准备……
从不示弱服软的阿桂,
这时才真真切切地感到一个女人的不易。
当然,登场花业基本上都是女老板,可数数看看点点,哪个老板娘身后没一个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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