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自己形影相吊,茕茕孑立。如果再没有宝英妹妹的鼎力帮助,只怕这烟花间也开不起来。
阿桂忐忑不安,
到底忍耐不住,上了楼。
三人间里左右相遮蔽的布帘里,宝英和小童养轻声聊得正欢。离开时,刚苏醒面色发黑,浑身散发着一种难闻死尸味儿的小童养,现在轻松自如,满面红光,宛若才睡醒后,黑发披散,玉臂轻舒,露出了少女特有的慵倦美。
阿桂简直看呆了,
不禁为宝英妹妹的神秘药方,暗暗喝采。
显然,宝英己打消了对方的顾虑,看到阿桂老板进来,小童养急不可待的翻身坐起:“老板,人来了呀?”阿桂急忙对她使个眼色,上前按住她肩头耳语:“正在路上”
小童养也机智的点点头,
俯在老板耳旁悄悄说起来。直听得阿桂目裂眦爆,不寒而栗。
这时,门外传来阿喘妈咪的声音:“阿桂老板!”当姐妹俩扶着小童养跟着阿喘妈咪到得一楼帐房里,阿桂平时坐的太师椅上,端坐着一个满脸横肉,五短身材,身着宽大皂衣的中年汉子。
汉子左手捏数着一串佛珠,右手把玩着二个核桃,
佛珠一颗颗的向上拨动,核桃碰碰碰的转悠,发出奇怪的窸窣窸窣轻响。
瞧到一行人进来,汉子居傲的坐着纹丝不动,只拿眼光来瞟阿喘妈咪。阿喘一一作了介绍,汉子才开口:“路上,听阿喘讲了个大致,阿桂老板,你再把情况讲讲。”
阿桂一转念,
轻声说道。
“有劳捕头大驾,不敢问捕头是?”眼睛盯在他的宽大皂衣上,欲语又止。窸窣窸窣:“讲!”汉子挨次看看宝英,小童养和阿喘,又大咧咧的催道:“阿拉还有事,侬快讲。”
倒是阿喘冰雪聪明,
明白了老板的意思。
她提醒到:“金荣哥,你的捕牌呢?”“拎无清,浓脑子有毛彬阿(你脑子有病啊)?”窸窸窣窣:“要捕牌干系(干什么)?”“给阿拉老板看看嘛,求你啦。”
阿喘咪妈自然不好明说,
撒起了娇。
汉子把右手的核桃,咣的放在桌子,竟像放下了一对玉古,砸得桌响,手指一勾,捕牌飞到了阿桂手上。装如现代扑克牌大小,木制,一面是头戴王冠的外国年轻女洋人头像,下面是弯弯曲曲的外文(法文)一面是中文。
对于中文,
阿桂也读得下来。
顶上是三个大字“法租界”,中间竖小字“巡捕房”,一侧竖小字“法界登字第1号”,一侧竖小字“波拿巴1892年制”。阿桂没见过所谓的“捕牌”,犹豫间,宝英凑上耳语:“阿桂姐,我见过这捕牌,这是真的。”
阿桂点点头,
双手捧还汉子。
汉子大咧咧的收了,依然一勾指头,揣进自己怀里,重新抓起二个油光水滑的裼皮核桃花,窸窣窸窣:“说呀。”阿桂瞟瞟阿喘妈咪,阿喘妈咪便飞快的抓起纸笔,放在汉子桌前。
不等她开口,
汉子嗷的声拍拍自己额角,
双手放下玩物,右手指又往怀里一勾,取出一迭竖格蓝底薄纸在桌上铺好,这才向阿桂伸手。阿桂急忙向前,顺手提起砚台上的小毛笔在墨台中沾沾,递给汉子。
汉子接过看看,
啪地一下扔掉,
又在自己怀里掏呀掏,好容易掏出一只小半截淡蓝筷子,在纸上漫不经心的划划,阿桂惊讶的看到了几道蓝杠杠,还有纸顶端“法租界巡捕房用笺”几个小字。
阿桂还惊讶的看到,
汉子虽然大咧咧的,可写字却飞快,而且字写得端正清楚。
在他的记录下,小童养,也就是这个今下午被自己所谓的“公婆”闯进来,当众揪住打骂,训斥为“不学好”小姑娘的秘密,大白(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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