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莫名的心情,当然或许小叫花是个五尺男儿,也激不起他如此的怜悯心,但这是个柔弱女子,并且是个哑女,这般嫩叶柔枝,自小善良的他便不忍随意伤她。
他看她失落地坐在台阶上,头埋在两腿间,似乎在抽泣,便心软意活,坐了她旁边不作声。她抬眼看是他,便笑颜如花,不过是蒙了尘的花,她便去地下尘土处写了一个“雯”字,指指字再指指自己。
“你叫雯?”韩若冰见她点头,并用手势点了两下:“雯雯?”
那女孩终于笑了,又露出一嘴的白牙。韩若冰便介绍自己:“我叫韩冰?”
那女孩便一脸的难以置信,他没想到这么善良的一位大哥哥,却有一个如此冷酷的名字,便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真的,韩冰,看身份证?”韩若冰只是虚张声势,假意为之,见她不吭声,便只好去拿那粉红色钱兜,她才按了他的手,便触电般抽走。
韩若冰突然宅心仁厚起来,便拿出钱兜,却不是出示身份证,而是拿了钱出来,里面还剩80元左右,他拿了30元,剩下的便要给雯雯,雯雯拒收,韩若冰便又添进去10元,继续给雯雯,雯雯依然拒收,眼睛似要急出泪来。
“我这就有工作了,到前面江州机械厂打工,会有钱的,这个你拿好了,照顾好自己。”韩若冰便强行塞了钱在她怀里,起身跑开。见那女孩站起,定定地望来,便喊:“雯雯,咱俩若有缘,再见哈,我走了!”
江州石油机械厂。
韩若冰没有出示军功章,一是他发现他根本没有见叶文瞻的机会。跟门卫一说,人家便虎了双眼,江董是你想见就见的?二是,他发现根本不用引荐,机械厂常年招工,你只需拿身份证一登记便可成为它职工的一员。流水线每月800元左右,这已是沐平油田职工工资的数倍,而出体力活的装卸工按吨、件计,只要肯卖力气,每月至少1000元起步。韩若冰毫不犹豫地选择后者。
当天厂里就分配了宿舍,铺盖齐全,虽8人一间,晚上躺在干净整洁上铺的韩若冰也是志得意满,连同室人磨牙放屁打呼噜都觉得是曲调高雅,朱弦三叹,时不时地便梦中笑醒。
工作三天后,他才想起给家里打了电话,只有打到邱牧阳家,自己家是没电话的。邱父邱适谷原是小车司机,测矿院领导为了联系,用车方便,给配了一部内线电话。
接电话的是邱母唐瑜:“是韩大哥家老大啊?哎呀,你怎么才来电话啊,你爸你妈急死了,我们家水儿急得说你来电话,非骂你两句不可,哈哈哈……”,她不挂电话,让邱父邱适谷快去后面叫韩若冰的父亲、母亲。
韩母打着电话差点哭出声来,哭完又笑,韩宪志却默不作声。韩若雪便去推他,他起身走了,韩若雪便撅了嘴,接过电话和哥哥倾诉挂念之苦,哪知韩若冰却不领情,说不两句便问邱牧阳在何处?韩若雪顿时气得杏眼圆睁:“就知道邱牧阳,你……”却突然意识到这是邱牧阳家便收了声,搁了电话,愧疚地去靠了唐瑜的肩头:唐妈妈,我。那唐瑜便笑着凑了她耳边小声说:“嫁给我们家水儿吧,你可以把我的姓去掉,直接叫妈了,也不吃醋了,哈哈哈。”那韩若雪便腾地站起身来,幽怨地望了一眼唐瑜:“唐妈!”便转头,屁股一扭一扭地走了。
韩母只好挂了电话追了出去,这边韩若冰本欲告诉家里江州机械厂的收费公共电话号码,也因此“搁浅”。
其后的日子里,韩若冰逐渐崭露头角,在一帮搬运工里渐有声威。他虽堪堪1米70,但在南方地域也倍儿显高大,加之自小练功,肌肉也是疙里疙瘩,威武雄壮,干起活来,不遗余力,常自铿锵作响、山摇地动做出些石破天惊的事情来。例如,他曾双脚腾空飞踢,一脚跺飞同事,一脚飞踢横撞而来的油管,叮当作响后,那人翻身爬起一看,连忙叩头称谢,原来是吊车钢缆滑脱,油管斜刺里甩了过来,若不是韩若冰那人脑壳便被爆了。而韩若冰却稳稳落地,宛如侠者,英姿飒爽、衣袂飘飘。
至此,韩若冰名震江州机械厂,不出月余,他便“官”至搬运大队副队长,得以自如出入厂房。
再后来他发现流水线的工作其实很简单,有传送带、有机械臂、有滑吊,不费力气,质检员更多是女士,便想雯雯若是能进厂子便不用流浪街头了,只可惜自己不知道怎么才能找到她。他算是自己来江州认识的第一个人。
三个月后的一天,他按通知要求开着叉车进入8车间厂房,这里是对油田废旧地面设备及装置的修复车间,也是产品(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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