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当两支骑兵相遇,他们能选择的战术太多了,比起盯着对方的骑兵打,倒不如跑一跑,找机会摆脱敌骑,为己方步兵、炮兵提供优势。
甚至就算被驱离战场,都能达成一定的战术效果,毕竟要驱离他们,敌军骑兵也一样得远离战场,更别说他们后面还能找机会再回来撞击其他军队。
但这种半具装骑兵,在遇到骑兵对决机会时,绝大多数都会直接撞上去。
因为他们的装备决定了,在对撞中的速度很快,而在追击驱离时的效率稍低。
他们要么使用等于全具装骑兵的防护正面列队冲锋,要么使用等于骑着裸马的防护能力转身逃跑,傻子都知道该怎么选——一往无前。
谢二虎眼睁睁看着十几支蒙古马队一一逃避冲击,只有四支马队迎着敌军长矛撞击上去,双方马兵破缝而过,战果同样低得令人发指。
在冲撞中双方落马的骑兵比例几乎相同,都是一次对冲仅有寥寥数骑落马,但不同之处在于明军骑兵有更好的防护,落马后不少人依然能挣扎着爬起来,而蒙古马兵的皮甲和护心镜相对简陋,被捅着就起不来了。
更何况双方骑兵在冲撞时大多数都对准了敌军坐骑,战马的生命力顽强,即使遭受致命一击,依然很难死掉。
明军的战马可能受伤了、也可能没受伤,即使受伤,接着奔驰也问题不大;而蒙古兵的战马缺少防护,受到致命伤的几率大得多,即使没有当场倒毙,也有不少血流不止,失去继续机动的能力。
就是简简单单一套马甲,给谢二虎的蒙古旅带来灭顶之灾,这个时候就算打穿明军步兵阵线也没意义了。
大宽度的明军马队直接自北向南如泰山压顶般横扫而来,途径所遇蒙古马队争相溃逃,以至正在交战的下马步兵也被驱散。
整个明军方阵上几个松动、被突破的阵线,也因为缺少后继士兵不能继续扩大优势,转而被明军击垮,随即方阵进一步反方向张开,跟着曹文诏的骑兵展开为一条大横队,追随着列队向南掩杀。
曹文诏率领下的一队队半具装骑兵,就像一颗颗横扫庄浪河的石碾子,撵着蒙古马队向南奔走。
顷刻间战场攻守势易,曹文诏指挥着一个个冲击阵型稳住脚步,派传令兵向身后友军催促进军。
他是个明白人,知道洪承畴把他派进庄浪河,不是为了杀敌,而是来内卷的,卷的就是丁绍胤和柴时华。
所谓兵败如山倒,就是一支部队的崩溃会使原本决心并不坚定的友军加入崩溃,反过来对胜利者也是一样。
友军的取胜坚定了柴时华和丁绍胤的决心,两支驻扎在庄浪卫附近的军团立即也加入追击,然后被劝了回去。
曹文诏不需要他们加入痛打落水狗的行列,在整个纵深百余里的庄浪河流域,元帅军已经无险可守,他需要的就是穷追猛打,确保这些蒙古骑兵没有重新整队的机会。
而柴时华和丁绍胤的使命,是围攻庄浪卫城,洪承畴可没有只派出曹文诏一个卷王,还有白广恩呢。
曹文诏向南不紧不慢地追了两天,挺进整整一百里,一直追到黄河河口。
而在北边的庄浪卫城,在后方吃了顿饱饭的白广恩再度出击,汇合柴时华、丁绍胤围住了庄浪卫城,立即开始打造军械,紧跟着就是两日猛攻。
外无援军、内逢新败,巴桑的军队士气低落,好在他们这两年伙食不错,士兵的夜盲症状有所减轻,趁着城外深沟还未修好,捱到第二天夜里带着刘承运向西突围,过了庄浪河钻进大通河堡的连城山区。
在被元帅府占领近四个月后,庄浪卫宣告陷落。
现在战场上的两难之选,被重新扔回到驻守兰州的旅帅王文秀身上。
河湟与兰州之间的黄河渡口不再安全,两地连接被明军截断,调兵驻守河湟,则临洮降军无人看管;死守兰州,则河湟无强兵可用。
就在这个时候,刘承运派人从连城土司衙门向兰州送了一封信过来,他告诉王文秀:“河湟交给在下,还请王旅帅死守兰州,兰州不失,明军不敢进河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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