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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如此,吴王敬天礼神,心系百姓,爱民如子。先是水陆法会超度亡魂,为国祈福,又殚精竭虑,赈灾救民,确实是仁者风范。”
宫梦弼夸赞道:“如此贤良,恨不能一见。”
姚道长和法明禅师笑了起来,“你是有道狐仙,若是愿意相见,只怕吴王要要奉你为座上宾呢。”
宫梦弼连连摆手:“只是吴宁县的这些小狐狸,我就已经管不过来了,哪里有心思去见吴王?”
法明禅师举目四望,见狐子院的布置和格局与书院相仿,问道:“狐仙是要把这里建成书院?”
宫梦弼感叹道:“正是如此,狐狸修行艰难,若是不能开化,就与仙无缘。而且野性难驯,也容易滋事扰民。所以我就修这个狐子学,只等请几个教书先生来教他们识文断字,为他们讲一讲人间道理。”
法明禅师道:“教化狐众,功德无量。”
宫梦弼哪里敢受什么功德无量的说辞,只说是做些能做的事情。
山中清修固然是修行,教化狐众也未尝不是修行。
大道不远于人,出尘离世也未必就高过游历人间。
姚道长和法明禅师本意只是来看一看狐狸招魂的因由,但是和宫梦弼相谈甚欢,快要天明才赶回了县城。
宫梦弼送他们离开,看着他们穿过狐狸坡的烟霭,就知道最近可以休息休息了。
他连日奔波一直不曾停歇,先是设计除掉了斑寅将军,又是设计除掉了城隍恶神,再维持道场,引渡亡魂,也确实是劳累不已。
他说盼星星盼月亮盼着姚道长和法明禅师能早点回来,也不全是客套话。
引渡亡魂的事情交给了姚道长和法明禅师,吴王要显示自己的仁德和用心,流民那边也不用宫梦弼去操心。
吴宁县迅速展开了灾后重建的工作,又调来了大量的药物防治时疾,很快流民就从城中消失。
或是以工代赈,或是重返家园,整个吴宁县渐渐就又恢复了生机。
在这期间,府城的鬼神果然到吴宁县来调查城隍一案。
宫梦弼把刘胜、曾繁和狐女藏在受月楼,以泰山娘娘加持的道场遮蔽他们的气机。
狐狸坡都被这些鬼神光顾过几次,有些能力不够,甚至无法穿过烟霭。能够穿过烟霭的,又总是惊动宫梦弼,调查了几次无果之后,就不再来了。
这些鬼神当然什么也没有查出来。
因为这些事情和宫梦弼就没有关联,没有邪道弄法的痕迹,确确实实是百姓破庙渎神。
反而是从地里面扒出来两个坛子,找到了疫鬼和病鬼种瘟种病的袋子,可不凑巧,还真是城隍庙当中的公物。
至于刘胜和曾繁,也只是两个畏罪潜逃的要犯。
这一场调查虎头蛇尾,匆匆结束。到底有没有查出些东西,宫梦弼不得而知。
若是查出来城隍勾结鬼神杀生害命,那能不能查出来是吴王背后主使?又敢不敢再继续往下查?
官梦弼当然明白,这一场调查肯定会一无所获。
若是查的足够详细,那就涉及到人间的王权。若是查的不够详细,那只能牺牲掉无名县城隍的名誉,把已死之神的价值用尽,将草菅人命的锅结结实实背下来。
等到府城来的鬼神离开之后,刘胜和曾繁也重获自由。
宫梦弼闲了下来,但也不是什么事儿也没干。让康文指挥着狐囚把狐子院仔细打磨,又购置了各种用具,就渐渐的更像是书院了。
而这个时间,也是宫梦弼和他定下的两个教书先生约好的时间。
受水患影响,物价涨得飞快,医药更加稀缺,生活的成本更高,让本就不富裕的宁采臣雪上加霜。
虽然他家受水患的影响不大,但是没钱吃饭,就是要命的事情。
宁采臣一整日心神不宁,他的母亲都看出来他的心不在焉,问道:“我儿可是有什么心事?”
宁采臣当然不好说自己是受了鬼神的指点,还在犹豫要不要去给狐狸教书。
宁母犹豫了一下,转身进了屋子里,不过片刻,就拿着一只金钗出来递给宁采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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