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重任,他颤颤巍巍的站到大殿正中,跪拜之后,从袖中掏出稿子,开始声情并茂的演讲。
先是代表朝廷,代表文武大臣向太上皇表达祝贺,然后便是长篇辞藻华丽的歌颂功德。
意思无过在太上皇的福泽之下,在宁康帝的勤政之下,大魏国泰民安,物阜民丰,国家实力日趋强大,百姓生活越发富足安乐。
若只是这般也就罢了,表达完这些之后,他话锋一转,居然又开始向太上皇汇报起朝政来……
到了这里,贾琏都迷糊了。这首辅脑子有病吧,太上皇就是当皇帝当腻了,这才退位到幕后享清闲,今儿人家难得过寿,你还拿这些“破事”来说是不是不大合适?
但是贾琏左右看了看,发现在座的文武大臣,却似乎都习以为常了。就连最前方的宁康帝,远远看去,贾琏也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变化。
倒是瞄一眼太上皇,他脸上果然露出不太喜欢的神色,等到首辅缓口气的时候,他一摆手道:“好了不用念了,你退下吧。”
首辅眨巴眨巴嘴,似乎还有点意犹未尽,但又不敢违逆太上皇的意思,躬身一礼之后,在太监的搀扶下回了左边第一排首位。
就在大家以为,流程就走到这里,该是开席的时候了,忽见文官席位之中,一个六旬的老者忽然站起来,雄赳赳,气昂昂的来到当殿跪下,大声道:“启禀太上皇,老臣有本要奏!”
他的声音,让众人侧目。怎么突然感觉,今儿不是来贺寿,倒像是来上早朝似的。
宁康帝目光沉着的看着殿内的老臣,淡然开口道:“今儿是太上皇的寿辰,萧阁老还是不要拿朝政来打扰太上皇的雅兴了。若是有什么要事,可以待宴会之后,亲自来找朕商议。现在是太上皇的寿宴,萧阁老身为老臣,不应该连这点礼数都不懂。”
若是正常情况,哪怕有什么天大的急事,听到皇帝这么说,肯定就识趣的退下了。
但是这位萧阁老似乎不正常,他好像没有听出宁康帝言语的不悦,恭敬的回道:“回陛下,若是寻常小事,老臣自然不敢拿来打扰太上皇。但此事事关我大魏江山社稷的安稳,关乎祖宗宗庙的存亡,老臣却不得不恭请太上皇定夺。”
大殿内,再度变得异常的安静,安静的诡异。
哪怕是再迟钝的人,也都想意识到一丝不同寻常。
按照道理,江山社稷的安稳,宗庙的存亡大事,不是正该宁康帝这个当今皇帝的事吗?怎么到了萧敬的口中,却成了“不得不恭请太上皇定夺”?
言下之意,宁康帝还做不得主?也不知道,这得是多大的一件事!
宁康帝将底下跪着之人注视良久,他没有说话,但是哪怕隔着老远,贾琏都能猜得到,自己这位大老板,心情很不好。
但宁康帝最终并没有与萧敬争辩,他站起身面相向太上皇,拱手问的却是另外的话题:“敢问父皇,不知今日儿臣母妃,为何没来参加父皇的寿宴?”
随着宁康帝的发问,有许多大臣这才注意到这个问题。
是啊,李太妃今日怎么没出现?这确实有点奇怪。因为按照以前几次的惯例,太上皇的大寿李太妃都要出席的。
李太妃名虽为太妃,实则大家都明白,她其实就是另外一个太后,毕竟她的亲生儿子登基成了皇帝。
放在以前的朝代,李太妃妥妥的就是一个西宫太后。只是似乎这位李太妃在德行上有所缺失,深为太上皇所不喜,所以一直未曾给予她这个名分。
太上皇目光坦然,“她身体不适,朕让她在寝宫好生休养。”
“可是父皇,儿臣昨夜去请安的时候,并未发现母妃有何异样。”
“你的意思是,朕在撒谎?”
“儿臣不敢……”
见宁康帝服软,太上皇也懒得与他计较,他看向左右,吩咐道:“从今往后,朕的寿宴,只需要太后相陪便是,撤了吧。”
随着太上皇的话语,身后的太监们齐上阵,将旁边空着的短椅,直接抬走。
看见这一幕,别说宁康帝了,就连底下额诸多大臣心里都是一颤,都在心里猜测,太上皇此举的意思。
是单纯的不想要李太妃出席他的寿宴了,还是别的?若只是不喜欢,倒也说的过去,毕竟一个国主配一个国母,李太妃再母凭子贵,到底不是太后,名不正,被撤下去很正常。
将李太妃的位置撤掉,对太上皇来说似乎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他脸上连一点变化的都没有。
回头看见宁康帝还傻乎乎的站在他面前,他才不悦道:“你还不退下?”
“是。”
宁康帝默默退回席位,他旁边的皇后见他面色不好,悄悄伸出一只手放在他的袖子上。
这一番插曲过后,众人的目光才再次回到跪着的萧敬身上。
太上皇也看向了他,无所谓的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萧敬一点也没有被方才事扰乱思绪,他神色一如之前,显得那么的正气凌然。
“回禀太上皇,自太祖定鼎江山以来,广封功臣,轻徭薄赋,以固社稷。太宗、穆宗效之。
太上皇继位之后,亦秉承太祖之志,心怀天下,宽待功臣,泽被四海。以致天下能人志士,无不争相为朝廷效力,为太上皇尽忠,如此,才换来我大魏数十年安稳,边关再无大战,百姓安居乐业。
然而,如今朝中却有一些人,遗忘祖宗之志,轻贱有功之臣,谗言惑上,欲行动摇我大魏根基之乱政!”
萧敬的声音很高,他的口吻充满正气,说出的话,也震动人心。
此番能够坐在重华殿内的人,基(本章未完,请翻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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