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秦淮河的景色,顺便放松放松心情。”
看着眼前不但有装饰的颇为豪奢的二层楼船,还有一些小船等候在旁边,显然是为贾琏身边多余的侍卫们准备的。
对方如此用心,贾琏也给面子,只带着张勇等十余个人登上福船,其他人则乘坐小船跟随。
刚刚开船,忽闻得一阵萧声从外面传来。
这声音悠扬深远,收入耳中,甚是清幽,宛若早春的杨柳枝条拂过水面,荡起的阵阵涟漪。
刚刚跨上二楼的贾琏不由驻足,回身看去,只见不远处的河面上,不知何时驶过来一艘小巧,却装扮的甚是精美的小船。
在竹篱笆和彩灯环绕下的船头,悠然而立一位身姿绰约的女子。
这女子一身白衫,面上半罩着薄纱,其双手捧着一支玉箫抵在面纱之前,幽幽的萧声正是由此而来。
虽然因为面纱的缘故不能一眼看清其容貌,但是仅凭其一曲洞箫所展露出来的身姿和仪态,就不难揣测,这又是一位难得一见的美人。
在她之后不大的甲板上,还有两位衣着清凉的美人,伴随着她的萧声默默起舞。说来奇怪,分明那两个起舞的美人,无论身段还是容貌,皆是上乘,若是单独出现在盛会之上,只怕也是惹无数风流才子追捧的美貌佳人。
但是此刻在那洞箫女子的身影之下,这两个起舞的美人,却显得平淡起来。
在这个时间,这个地方,以这样的方式出现,不难令人猜测,那船头的女子会是一个花楼名妓,而且名气应该不低。
小秦淮河并不太宽阔,这突然出现的女子,自然也引来周边无数出来寻欢作乐的人们的争相围观,纷纷猜测她的身份。
“这等身段,这等气质,再加上这等洞箫造诣,莫不是,青衣姑娘到我们扬州来了吧?”
“怎么可能,青衣姑娘是何等身份,那可是蝉联了两届江南第一花魁的美人,据传闻,这次的花魁大赛,其也是志在必得。若是如此,青衣姑娘就是蝉联三届的江南第一花魁娘子了。
这在花魁大赛有史以来,可都是很少见的呢。与她相比,江南的其他花魁娘子们,都显得黯然失色了!我听说,就算是各大州府的知府老爷们举办文会时,想要请青衣姑娘前往献艺,人家青衣姑娘都不一定会答应。
你也不想想,以青衣姑娘的身份,她要是驾临扬州,只怕整个扬州城早就轰动了。又怎么可能在这样一条小船上,让咱们免费听其一曲洞箫?”
“就是,传闻想要听青衣姑娘一曲洞箫,至少要准备五百金。这要真是青衣姑娘,那咱们今儿可算是赚翻了。”
“我也知道不大可能,可是,真的好像啊。那你们说说,除了青衣姑娘,天下还有何人,能够有这般高明的洞箫造诣?反正我自认咱们扬州城,肯定是没有这么一号花魁娘子的……”
“……”
一个激动的声音骤然响起:“好像真的是青衣姑娘啊!你们看,那后面伴舞的,不是咱们扬州城怡春院的头牌小小姑娘吗?小小姑娘在咱们扬州城也是极有名气的花魁娘子了,能够让她屈尊伴舞的人,除了青衣姑娘,还能有谁?”
“是啊是啊,你们这一说,那另一个伴舞的美人,好似是苏州城的魏诗诗姑娘……我也是在去年的花魁大赛上,见过她的呢……天啊,这肯定是我看花眼了,怎么可能有三个花魁娘子,同时跻身在这小小的花船上,免费给我们献曲献舞……”
士人儒生们的交谈,顺着萧声与春风,传入贾琏的耳中。
又是第一花魁?这是贾琏第二次听到这个名号了,之前是那个被他赐给昭儿的姜云,说是曾经获得过这个美誉。
那姜云虽然容貌身段可称绝色,到底早已嫁做人妇,而且年纪也奔三而去,青春不盛,所以未曾让贾琏感受到这第一花魁娘子的完整魅力。
此时听到周遭人群的议论,又看那半遮面却已经让人忍不住浮想的洞箫女子,贾琏倒是相信,是得有这样的身姿和气质,才配享有第一花魁娘子的美誉。
有那么一瞬间,贾琏甚至都想下令逼船过去,强令对方摘下面纱让他瞧一瞧庐山真面目,到底忍住。先不说干这种事是否大煞风景,就说这些花船、以及沿河两岸的士子儒生们,到时候必定也会化作一个个护花使者,将他无情碾压。
届时面对愤怒的粉丝们,什么身份都不好使,那他这个钦差大人肯定丢脸。
而且,贾琏也瞥见身边沈盼儿那似笑非笑注的审视眼神,也意识到,若是那女子当真是有那般名声的第一花魁,又突然出现在此,只怕就是沈盼儿口中所言,盐商们为他准备的惊喜了。
那第一花魁既然是受万人追捧,自然金贵,但是不用怀疑,盐商们有支配的实力!
搭载着美人的花船行驶的速度比较快,很快就越过福船而去,萧声也止了。
很多人隔着河面大喊再奏一曲,虽然并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是许多少年公子们,还是命令自家的花船,使劲朝着对方追去。
这种佳人一曲,惹得四方响应追逐的场面,正是江南大地,常有的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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