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村长的院门打开,一个英武的百夫长率先进门,他手中剑还滴着血,一对对士兵紧跟着进入后左右列队站好,真威风啊,只是士兵身后却没了其他人,为首的那个英武百夫长对着满院妇孺深鞠一躬…从此无名的小村子成了有名的寡妇村,妇人们倔强着相互抚平彼此的悲伤,她们自觉拿起男人留下的锄头,在这个不大却称之为家的土地上继续耕种。屋漏偏逢连夜雨,次年河水泛滥,良田尽毁,寡妇村的女人们相互祝福着开始了彼此的流亡。这年,邬韵十五岁,地之大千千万万里,地之上再无一亲人。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其中往来种作,男女衣着,悉如外人。黄发垂髫,并怡然自乐。’简单的包裹,粗布的衣衫,少女呢喃着小时候父亲教自己的一篇《桃花源记》里的词句,美丽杏眼满怀希冀的望向那小鱼洲城头,快了,马上就到这‘卧江桃花源’了,我要在这里好好活下去,邬韵这般对自己说。小鱼洲的繁华着实乱了她美丽的杏眼,还好运气不错,几次碰壁后终于找到一份生计,在一家不大的酒家里做帮厨,虽然薪水少得可怜但好在管吃管住,老板是个和蔼的老者,人蛮不错的。春去秋来,夏至冬离,又是三年过去,十八岁的邬韵依旧如莲花般可人,莲花白转红,普通屋舍再难遮她散发的幽香,市井流传着美丽厨娘的故事,她酒家也因她的存在越来越好。
今天生意火爆本是好事,不过店里唯一的店小二却生病休息了,邬韵只得与老板一齐客串起店小二来,她不断奔波于后厨与大厅,那群男人看向自己垂涎欲滴的样子让她好生厌恶。一盘菜起,这也是她拿手的宫保鸡丁,这是最大那桌客人的菜,听主厨说那还是群大人物,里面有个御侮校尉的堂弟,不过这些她都不在乎,她熟练的端起菜就向那桌走去。
最近听说有家酒楼的厨娘甚是美艳,秦谷为了一见芳容便请一众弟兄在那设宴,兴许注定的缘分,今天店里店小二竟然不在,那个厨娘来来回回在眼前传菜,那个俏呀~怎么形容呢,就是,就是,他也不会形容,总之就是馋!她比这一桌子酒菜解饿!秦谷死死盯着前来上菜的邬韵,看起来真是美味啊,早没发现这小酒楼里竟有如此珍馐呢!邬韵放下菜,面对秦谷饥渴的目光她回以一个无奈又不失礼仪的微笑然后转身离去,刚行一步的邬韵感觉自己的翘臀被人捏了一把,她强忍愤怒与羞辱回头对秦谷恨恨道“这大庭广众的望请公子自重!”秦谷没松手,松不了呀,这弹性、这手感、这、这、这,这摸不够呀!
‘嘭!’的一声,大厅安静了,忍无可忍的邬韵拎起桌上一坛酒重重砸在秦谷头上,被开瓢的秦谷双手抱头惨叫起来,鲜血直流。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店老板,他快走几步一把把邬韵拉倒自己身后大声斥责道“邬韵你疯了么!快去后面拿医物来给秦公子上药!”行完凶便呆立当场的邬韵被斥责后才回过神儿来,她立马转身向后厨逃去,只是刚跑几步就看到老板从自己身侧飞过砸向前方的一桌客人,耳边也传来秦谷朋友的叫骂声“狗东西!哪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厅中大乱。
主厨拎着菜刀护在邬韵与老板身前才稳住局面,话说这秦谷真是条汉子,他也不擦头上留下的血,任由血水浸湿衣衫,他搬了张椅子坐在酒家门口,目光死死盯着邬韵看,真香啊,肯定好吃,这血没白流,小娘子,今儿个吃定你了,他这般想着。酒家内早没了其他客人,见主厨动刀,秦谷等人也不敢继续造次,不过秦谷也不傻,他已经遣人去报官了,他不来强的,他要借势压着这小娘子自己就范,毕竟给自己开了瓢嘛,相逢凡事留一线,日后夫妻生活甜嘛。